“真是可悲可叹啊。”
万钧纬冷哼一声,“这家伙自以为狡诈,实则愚不可及。”
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嘲讽,“他以为选择性交代能救他一命,却不知这反而是催命符。”
“在法律的天平上,任何试图逃避责任的伎俩,最终都只会加重自己的罪行。”
在多年的办案生涯中。
他见过太多像熊斌这样的人。
他们或是自恃聪明,或是心存侥幸,来个假交代,真顽抗,总以为能够逃脱应有的惩罚。
然而,无论他们如何狡猾多变,如何精心布局。
最终都逃不过法律的严厉制裁,这是铁律。
“盆景藏毒的事情,就像是挤牙膏一样,一点一点才被艰难地挤了出来。”江昭阳紧握的双拳因用力而泛白。
他抬手狠狠地抹了把脸,“可即便如此,这家伙关于他那辆路虎车藏匿的毒品,他仍旧是只字不提。”
“顽固得像是石头缝里的硬草。”
“那些毒品,一旦流入市场,就像是瘟疫般蔓延,不知道又会将多少无辜的家庭推向深渊,让多少鲜活的生命在绝望中凋零?”
江昭阳的声音低沉而沉重,想到那些曾因毒品而支离破碎的家庭,他们的泪水、绝望与哀嚎直击他的心灵。
这让他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刺痛。
万钧纬眼神如寒冬中的冰刃,语气中满是难以掩饰的厌恶与愤怒,“这家伙,是个不折不扣、死不改悔的毒枭。”
“他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为自己挖掘坟墓,毒害了无数生灵。”
“他的罪行,早已罄竹难书,无可救赎。”
就在这时,警车猛然间剧烈颠簸了一下,仿佛被无形之手猛然推动,江昭阳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去。
他下意识地伸手抓住扶手,稳住身形,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悸。
车窗外,远处琉璃镇的轮廓隐约可现,像是蛰伏的巨兽,而他们正朝着这头巨兽的腹地冲去。
车内陷入沉默,只有车轮碾过路面的沙沙声。
江昭阳靠在椅背上,闭上眼,脑海中却不断浮现出审讯时的画面。
过了一会儿,万钧纬终于打破了室内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的沉默。
他轻轻地清了清嗓子,“江镇长,王栩的刑事立案可以撤了。”
“现有的确凿证据表明他并未涉及毒品一案,他不知情。”
江昭阳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疲惫中带着几分释然,“能还他清白就好。”
“否则,整个琉璃镇恐怕要再次被卷入一场巨大的舆论漩涡之中,成为世人瞩目的焦点。”
“不仅要面对铺天盖地的舆论抨击,还要承受网络上那些无端的指责和谩骂。”
“琉璃镇现在经不起更多折腾了。”
他伸手抹了把脸,将对熊斌的怒意暂且压下,转而望向仪表盘上跳动的指针,“现在好了,至少外界无法再拿这件事大做文章,进行无端的炒作和攻击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们镇党委内部来处理吧。”
江昭阳眼神中闪过一丝欣慰,“王栩虽然确实存在一些违纪行为,让人摇头叹息。”
“但至少在这次的事件中,他是清白的。”
“这份清白,我们必须要还给他,这是对每一个党员干部负责,也是对我们自己职责的尊重。”
“我们没有冤枉他,这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