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黄的日光灯管滋滋作响,墙面上的“先进单位”锦旗边缘已经发脆。
万钧纬扯开领带,随手将警帽甩在堆满案卷的办公桌上,金属徽章磕出闷响。
“王栩这人十有八九没有涉毒品案,今天的调查情况表明了这一点儿。”万钧纬的指节叩了叩茶几,腕表与玻璃面相撞发出清脆声响。
这样的家庭,实在难以与那些案件联系起来。
他习惯性地抽出烟盒,却在瞥见墙上“禁止吸烟”的标识后,又默默塞了回去。
烟草的薄荷味在鼻腔里若有若无,反倒让他的思绪愈发清明。
“是的,我们所见略同。”江昭阳的眼睛眯成细线,“只是光凭他家里的现状,还不足得出明确的结论。”
“因为,这毕竟是基于推理得出的结论。”
“要彻底澄清事实真相,必须还得有直接过硬的证据。”
万钧纬的食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哒哒声。
江昭阳的目光如寒星般锐利:“既然证据不足,就得想办法让证据自己冒头。”
“熊斌这条线,是咱们撕开黑幕的突破口。”
江昭阳指尖敲了敲桌子上的保温杯,发出清脆的“笃笃”声:“现在咱们手里的线索就像散沙,得想个法子让它们凝成块。熊斌既然是关键人物,”
“江镇长,你的意思是?”万钧纬身体前倾,办公桌边缘硌得肋骨生疼。
江昭阳的目光扫过办公桌上堆积的案卷,突然压低声音:“咱们得主动出击。”
他顿了顿,眼神愈发犀利,“我有个计划,或许能让熊斌自乱阵脚。”
“我的意思是,要与熊斌直接交锋,让他吐出真情。”江昭阳突然起身,皮鞋在水泥地上蹭出刺耳声响。
窗外的雨珠敲打玻璃的声音,仿佛是命运的鼓点。
他踱步到窗前,“熊斌现在究竟交代揭发检举了多少事?他是真心悔罪,还是……”
江昭阳的声音戛然而止,办公室里只剩下空调外机沉闷的嗡鸣。
窗外的雨丝斜斜掠过玻璃,江昭阳感到有些冷。
江昭阳顺手关掉了空调。
万钧纬靠在皮质已经开裂的转椅上,发出吱呀声响。
他望着天花板上蔓延的水渍,“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我还没有上任,现在的身份严格来说还是一个派出所长,接触不到这些。”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
话音落下的瞬间,窗外突然炸响一声闷雷。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将室内的沉默搅得支离破碎。
江昭阳端起保温杯,杯壁凝结的水珠在指腹下沁出凉意。
浓茶入口,苦涩的茶多酚刺激着味蕾。
他突然叩击桌面,杯盖与陶瓷碰撞出清脆声响:“你说熊斌现在关在哪个看守所?”
“按理说应该在市第二看守所。”万钧纬翻开抽屉,取出皱巴巴的看守所联系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