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我说的话,你听进去了没有啊?”
阮四月的声音变大了,有点教训的意味。
阮青梅突然蹲下身子,双手抱头,呜呜哭了起来,阮青梅好像很少这样哭,
阮四月甚至不太记得,上一次,阮青梅大哭是什么时候了。
阮青梅的哭 声一下让阮四月心软起来了,
她起身,蹲下来,揽住阮青梅的肩膀,想把她拖起来,
“起来,来沙发上坐,蹲在这里干什么啊。”
阮青梅却并不配合起身,阮四月用力把她拖起来,拖到沙发上坐下,
依然揽着她的肩膀,阮青梅就式靠在阮四月肩膀上,呜呜地哭。
阮四月看着她的哭得伤心,却完全不能感同身受,她无法明白,阮青梅现在委屈什么,
一边从胖子里获取优越的物质生活,一边从庄寒那里获取优越的情绪价值。
只有她对不住别人的,没有别人对不住她,她反倒委屈成这个样子。
阮青梅痛哭了一会,大声的哭泣转成了低声的呜咽,她开始喃喃哭诉,
“四月,我只想靠自己过上好日子我错了吗?
我连做母亲的能力都没有了,你说,我守着社会的规则过苦日子,我图什么呢,就图活着受罪吗?
我要钱,有钱我才过上好日子,为了钱,只能陪不喜欢的男人,心里忍着恶心,却对一堆肥肉陪笑脸,你觉得我容易吗,
我想找个帅哥换个情绪,我哪里错了?
我这余生,也没有什么亲人了,我只能为自己而活,活一天,痛快一天吧。”
阮青梅的情绪似乎稍稍稳定,从阮四月的怀里坐起来,自己去抽纸巾擦着眼泪鼻涕,
“就算有一天,我真的因为自己的选择有了什么不好的结局,那也是我的命。”
阮四月从来没有想到,天天浓妆艳抹,开朗阳光,充满生命力的阮青梅,心里却是这样的想法,
她们两个在一起的时间不可谓不长,但她竟然从来不曾真正走进她的内心深处。
阮四月看着阮青梅,眼泪弄花她的妆容,丑得有点可笑,但她没有一点想笑的心思。
如果,她不能阻止阮青梅选择什么样的生活,该尽到的提醒义务她还是要尽到的,
“青梅,如果你不打算改变,我也没有办法,但是,你要更加小心才是,上一次,你和庄寒逛街,都被栗丽丽见到了,
既然能被栗丽丽,你如何保证不被胖子或者他的熟人朋友见到呢?”
阮四月眉头一皱,原来是栗丽丽告的密,难怪阮四月远在老家,还能知道她在这里的消息。
她擦了一下眼泪,点头道,
“四月,我会更加小心的。”
说完,她起身去厕所洗脸,刚进去厕所,却发出一阵大笑,
阮青梅这孩子变脸似的情绪弄得阮四月一愣,她一时还无法从刚才的情绪中出来。
“哎呀呀,我的脸成这样了,四月,你居然能忍不住不笑,你可真厉害。”
阮青梅一边笑着一边洗去那磕碜的残妆,
阮青梅的大笑,大笑声里还有一点残留的鼻音,那是刚才的哭泣残留下来的。
在阮四月听来,那笑声里中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