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妻?”
野鬼看了眼正与柳添一起,答拜迎送前来吊唁宾客,丝毫看不出刚做过杀妻之事儿的章大。
“禽兽啊!”
野鬼又看了眼周嬷嬷:“他还砸死了你?”
他瞅着周嬷嬷那一脸血肉模糊,啧了几声:“下手真狠。”
“都瞧不出来人样儿了。”
周嬷嬷:……你有点不礼貌了嗷!
“也行吧。”野鬼上下打量了会儿周嬷嬷:“我瞅着你,像是个老实鬼,应该不能说假话。”
“这样吧,正好你鬼爷我,最近心情好。”
“便教你如何才能伤到那个禽兽!”
周嬷嬷大喜:“你帮我杀了章有光那个畜生?”
“那不能。”
野鬼果断的否认,拒绝干脆。
“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
野鬼看了周嬷嬷一眼:“你学不学?”
“学!学学学,我学!”
周嬷嬷激动的周身怨气都又浓了一倍。
野鬼嘀嘀咕咕,教周嬷嬷要如何做,才能伤害到害死她的人。
周嬷嬷连连点头。
“学会了吗?”野鬼问。
周嬷嬷用力点头:“记住了!”
野鬼:……
记住也行,记住了,就早晚能学会。
至于其他的,看造化了。
他近来鬼力大涨,心情甚好。
只是看着四周,不由得有些好奇:“你家夫人,当真是新丧?”
“别是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日,只是尸体一直被藏着吧?”
周嬷嬷愣了愣:“自然是新丧……”
她天天与她家夫人见面儿,若是夫人早就出事儿,她怎么会不知道?
可野鬼突然这么说,她这心里也不免跟着打鼓。
“谢大郎君为何忽然这么问?”在周嬷嬷眼中,野鬼操纵的谢尚齐身体,已经是得道高人的影响。
周嬷嬷想到什么,语气不免急了起来:“可是我家夫人的灵堂,有哪里不妥?还是……”
野鬼摇头。
“这灵堂布置的倒是用心,只是——”
他轻歪了下脑袋,似是不解:“说来确实奇怪,这章家夫人既然是新丧,死后的新魂,应当徘徊在附近,等待鬼差来锁魂,安排投胎才对。”
“可此时,章家夫人的灵堂里,却丝毫不见鬼气……”
野鬼迟疑了会儿:“倒像是,她的魂,根本没有出现在这里过。”
他偏过头去,看向周嬷嬷:“你当真是章家夫人身边伺候的人?”
说着,野鬼又细细把周嬷嬷身上的穿着,与章家来来往往的那些贵妇人的穿着,做了个对比。
周嬷嬷看起来,确实不像是大家族的夫人。
反而更像那些贵妇人身边,随行伺候的下人。
身份,应当是没有说谎。
“我当然是我家夫人身边伺候的……”
周嬷嬷此时看着野鬼操纵的谢尚齐,也是有些迟疑不定。
“谢大郎君不记得我了?”
“章谢两家每逢年节,都是我代我家夫人,亲自登门,去给您家老太太送节礼、请安问好。”
“有几次,您也是在场的啊?”
怎的这人,看起来好像完全不记得她的样子?
野鬼不大自在的咳咳两声:“你也不照照你现在是什么鬼样子,那脸都被砸成肉饼了,我上哪记得你去?”
“你又不是我什么人,咱俩也无冤无仇,我犯不着记着你,记到你化成灰都还忘不了吧!”
周嬷嬷沉默良久。
似乎,好像,说的也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