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因明白,这样的技艺,若能掌握得当,将为他带来无尽的潜力。
虽然他还无法做到断臂再生,但其他较小的伤口,特别是手指、肌肉等部位的断裂或损伤,都能够迅速愈合。
这使得他几乎不再畏惧任何凡间武器的伤害。
无论是锋利的剑刃,还是毒素的侵袭,都无法在他身上留下永久的痕迹。
疾病也变得对他无用,无法侵蚀到他的身体和灵性。
然而,这项技艺的局限性同样显而易见。
它无法作用于他人,无法赋予他对外界生命的掌控。
这股力量仅限于他自身,属于纯粹的个人之力。
或者,准确来说,它更像是一种固定的“自我影响”。
夏因收敛了自己的灵性,站了起来。
夏因看向窗外,落日的余晖洒在大地上,黄昏的秋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凉意。
图书馆下,杰克正忙碌着修剪花草,动作娴熟而有条不紊。
四周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平静。
世界依旧如常,宁静安详。
然而,夏因深知,正是在这些看似平静的表象下,隐藏着即将爆发的裂痕。
在这座城市的市场上,人们依旧忙碌着交易、争论,一切如常。
然而,这两个月来,夏因依靠哈德斯和托马斯,从安特里亚伦的市场、酒馆、集市等地收集了大量信息。
他的目光扫过书架一角堆放的各类布告和手写文告,脑海中不断拼凑出一幅完整的图景。
那些来自街头巷尾的传闻、商人的口耳相传、以及贵族间暗流涌动的记载,汇聚成了一股隐隐的力量,让他能敏锐地察觉到莱斯特拉帝国即将面临的剧变。
就在这时,夏因从书架的一角拿出了几份最新的传单。
他一向习惯将这些信息收集整理,每一份传单、布告、手写文告,他都会仔细研读。
这些传单大多来自城中的商人、学者或者是老牌贵族,当然大部分是匿名的。
内容杂乱无章,但常常能从中看出社会的风向变化。
“ 如今的税负已经让无数家庭承受不起,贵族老爷的奢侈与冷漠日渐加剧,导致贫民的生活愈加困苦。如果持续如此,恐怕很难保持如今的平衡。”
他知道,这样的传单并不罕见,几乎每天都会在城市的集市、酒馆甚至市场的墙壁上被张贴或散发。
夏因继续阅读。
这是哈德斯手写的报告,字迹有些歪斜:
“最近有几个农民来找我,讲说他们已经没法自己种地了,税收太重,交不起。自个儿种的粮食,连家里几个口也吃不上了。那些农场的主人都说,若不把地租给城里头的商人或贵族,怕是连明年的种子都买不起。可惜了,这些地一旦租出去,商人们说租金就涨,一年比一年贵,农民都没法撑住了。如今土地变成了他们赚钱的锄头,农民们连最基本的生计都保不住了。若是这事再这么下去,怕是他们连活路都找不着了。”
这段话让夏因的眉头紧皱。
他知道,这种情况并不是个例。随着越来越多的农民将土地出售或租给城里的人,贵族和商人们正在悄悄侵占着原本属于底层的资源。
这种转变让农民变得越来越依赖外力,失去了对自己生存的掌控,而贵族和商人则在其中大发其财,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接着,夏因翻开另一份报告,这次的内容更加隐晦:
“听说某些地方,商人不再仅仅满足于租赁土地,他们已经开始向农民手中收购粮食库存,价格是平时的三倍还多。那些原本以自己种植的粮食为生的人,现在连粮食都得向商人借。商人们倒是笑得开怀,手里握着的粮食不仅能赚得更多,还能在市场上控制物价。”
接下来,夏因读到了一份来自酒吧的流言:
“有个常来酒吧的中年人说,他在外面见过一些贵族的账本,差点把酒呛到。他说,这些贵族虽然衣着华丽,但账面上大多数的收入都来自土地和税收。他还说,最近有些地方的土地交易已经不再看重丰收季节,而是看着能不能从小农民手中收取更多的钱,压得他们喘不过气。以后恐怕不仅是贫苦百姓,就连那些小农也得为这些大商人、大贵族们做牛做马。”
这段话让夏因心里一沉。
他知道,农民和贫民的日子已经变得越来越艰难,他们再也无法依赖自己的辛勤劳作维持生计,而所有的资源都掌握在少数人手中,这无疑加深了阶层之间的鸿沟。
最后,夏因看了一条哈德斯刚刚收集到的消息:
“我听说,有几个商人打算联合起来,在城市外边的贫困区建立一个新的市场,不单是为了赚钱,还想通过控制低价商品流通,吸引那些挣扎求生的贫民,借此扩大他们的影响力。有一个做生意的人说,‘这种时候,谁能用价格和物资收买百姓,谁就能掌控这个帝国。’”
而且,这段时间里,托马斯通过酒馆、市场和街头巷尾的闲聊,搜集了大量的口头信息,他的记录夹杂着各种各样的低级俚语和粗俗表达,都是直接从市井小民的嘴里传出来的。
每一条信息,夏因都仔细读过,尽管这些话语在表面上看似杂乱无章,却让他从中嗅到了隐约的动荡气息。
托马斯写道:
“老头说,‘以前咱们和贵族们还能搭个话,知道咱有钱,他们能从咱这儿拿好处。可现在呢?他们只盯着那些地和金子,咱这帮小人物算个啥?说不定哪天他们直接就踩了咱们,帝国要是再这么下去,怕是都得完蛋。’说这话的老商人,大家都知道,前些年赚得还不错,但现在连吃饭都不容易了。”
另一段记录来自市集的小贩:
“有个摊主说,‘咱这些做买卖的,哪懂那些个贵族玩意儿,咱就是低头做生意,没时间管那些事儿。但有些商人眼光可准,别看咱现在没啥,等他们做大了,咱也能沾点光,跟着发个财。谁知道呢?说不定哪天,商人也能给贵族们点颜色看看。’”
还有一位市场的小商贩说:
“‘咱是摆摊做生意的,没什么文化,管不了那么多事儿。可那些大商人,谁敢说他们不会做大,做得比贵族还强?等着吧,咱们这些小人物,说不定哪天能靠着他们翻身,到时候没准真能把那些贵族给顶住。’”
一位打铁匠在午休时低声说道:
“‘咱们这些人哪,眼睛亮了些也没用,贵族们一心盯着自己的地,想方设法压榨咱,手里有点铜铁的,也没啥指望。看着周围那些商人闹腾,生意一做就是几天,咱这小本生意永远做不过他们,谁知道,他们哪天能翻了个身,连贵族也不放眼里。’”
夏因继续翻阅托马斯的记录,忽然看到一条更加隐晦的描述:
“还有个说,‘总说咱们要守规矩,守这守那。可有谁敢问问,咱们最该守的是啥规矩?大家心里明白,口袋里的钱越来越少,老百姓又不是傻子,天天忍着,能忍到啥时候?’”
“这股力量正在积蓄。”夏因心中暗道。
他不再像其贵族那样对这些传单视而不见,反而更加重视它们的存在。
现在的他,灵性强大,身体也发生了前所未有的蜕变,但这些并不足以让他在这个世界中立足,特别是身处一个充满家族纷争、政治博弈、神秘学林立的中世纪社会。
“也许,是时候考虑如何扩大自己的力量和财富了。” 他暗自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