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紧锁眉头地说道:“马哥,你还没看出来吗?有人盼着陆大江死,他说的那封信或许是存在的,只是被人偷偷地给拿走了,这么浅显的事情,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
杀死宋秀莲的那个人,或许就是在粮仓放火的凶手。
知道陆家庄和公社没有多少时间了,因此才会以这种极端的方式将陆大江置于必死的境地。
马为民微微点头。
虽然不是专业的执法调查人员,可毕竟当了多年的民兵连长,调查的大事小情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该有的调查经验也都是有的。
如果细细分析,陆大江确实没有太大的嫌疑。
倘若陆大江真是凶手,根本没必要多此一举。
明知道民兵会按照他的交代,去他家搜索那封信,如果这封信不存在,陆大江这么说不就等于将屎盆子自己往自己身上扣吗。
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疑点。
宋秀莲是被绳子勒死的,通过脖子上的痕迹判断,用绳子勒死宋秀莲的凶手应该是个孔武有力的男人。
力气不小,才使得脖子上的勒痕非常明显。
可见凶手下手的时候没有丝毫的留情,抱着当场勒死宋秀莲的打算。
再瞧瞧陆大江,身上没有二两肉,常年游手好闲的日子,不但掏空了陆大江的身子,更是吃了上顿没下顿饥一顿饱一顿,身上能有多少力气?
即使前段时间,陆大江认了老刘头当干爹,从老刘头手里弄到了不少票子。
吃喝方面不再发愁,可是想让力气渐渐变大,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到的。
若是草草结案,将陆大江当众凶手,把两件事情的罪名全都安在他头上,第二起案子内部的疑点,绝对瞒不过县里的警务部门。
有人从中作梗,陆远和马为民草草定性,等于是主动给人递刀子。
回到村委会,马为民打电话到了公社。
“刘主任,这件事情已经盖不住了。”
“妈拉个巴子的,到底是哪个王八犊子一定要和我们过不去!!!”
得知宋秀莲死了,刚回公社休息的老刘肺都要气炸了,对着电话破口大骂。
现在是交人也不是,不交人也不是。
幕后的那个混蛋摆明了要把县里一块拉进来。
“刘主任,时间紧迫,还是尽快把事情报上去吧,如果真有人准备在背后对付我们,晚一分钟汇报,都可能会被揪住小辫子。”
“我立刻把事情汇报给县里,你们继续调查。”
挂断电话,老刘用力地拍两下脸。
流年不利,官运不旺。
长吁短叹过后,老刘再次拿起了电话听筒,没有多重的电话听筒在老刘手里仿佛有千万斤的重量。
下午,多辆吉普车开进陆大江,十几名身穿制服的执法人员迅速展开调查,同时过来的还有县里的三把手胡学文。
刚刚见面,胡学文劈头盖脸地说道:“陆远同志,瞧瞧你干的好事儿,好一个模范村,要么不出事,一出事就是大事,先是粮仓起火,接下来又是一名贫下中农被害,你这个村长当得可太称职了。”
陆远丝毫没有理会胡学文话中的夹枪带棒,淡淡地说道:“该我负的责任,我陆远绝对不会推脱,可如果有人故意针对我,对不起,我也不会听之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