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苏沫将此事当了真，所以借了五亿。”

“对呀，我哪知道苏沫那么榆木脑袋，开个玩笑而已，非要较真这五亿。”

洛白霜赶紧将锅分一点给苏沫，并表明自己意愿道：

“就算他是一个乞丐，一分钱都没有，我也只认定他一个人！”

洛封岳沉默良久后，摇了摇头：

“小霜你没吃过生活的苦，当然可以口头说说。”

“真让苏沫成为一个乞丐，你真的能过得下去吗？”

“你想想三天饿九顿，偶尔遇见好心人，给碗带清汤的面，”

“里面滴两滴油、加两根青菜、再加点盐，就是你能尝到的最好的美味。”

“衣服只能捡别人不要的破衣服，或者去旧货市场淘旧衣服，还要与老板为那一块两块争得面红耳赤。”

“没有居所，只能去桥洞、烂尾楼里住，捡别人不要的被子抵挡漏风。”

“而且你还洗不起澡，每天油乎乎、腻乎乎的，身上长虱子，叮得你满身红包。”

洛白霜听到后面，连忙抱住洛封岳的胳膊，撒娇道：“好了，爷爷不要再说，我就是打个比方。”

洛封岳却是挣开洛白霜的手臂，手中拐杖杵了一下地板，严肃道：

“小霜，你左一句打个比方，右一句开个玩笑，”

“那你知道别人会怎么理解你说的话？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

洛白霜低着头，像只受训的小狗一般，耷拉着脑袋。

洛封岳长叹一声，目光闪动，沉声道：

“小霜，爷爷穷过，所以我知道穷给你带来的不只是物质上的匮乏，还有精神上的贫穷。”

“他人怜悯的、鄙夷的目光就跟针扎似的，往你身上戳，让你自卑地抬不起头。”

“但这都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生活的诱惑，”

“它会让你失去气节，逐渐降低自己的道德底线，”

“用身体乃至灵魂换取优渥的物质条件。”

“而富呢……它会让你觉得你视野广阔，高人一等，会觉得钱不是钱。”

“会去鄙夷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从而失去同理心，变得傲慢，自大，进而自私自利。”

“如果……如果当时我能意识到这一点，对那些江湖人多些理解，有些错误就不会发生。”

洛白霜看着意志消沉的洛封岳，心中难过，摇晃着手臂道：“对不起，爷爷，我知道错了。”

“小霜，我说这么多，不是为了说教你，只是想要你知道，”

“话一出口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不是一句玩笑就能敷衍过去。”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所言所行负责。”

洛白霜听着洛封岳教导，忙不迭的点头。

洛封岳见受训的目的达到，嘴角微咧：“但话又说回来。”

“既然苏沫连五个亿的彩礼都借到，可见他对我家小霜的重视，”

“我觉得是时候见见苏沫父母，商量一下结婚的事宜。”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