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考虑得周全?这就是你对我们母子三人的交代?你对得起我们吗?”
顾伯淮直接起身往外走:“明天去办手续,我上午派人来接你。”
如此不留余地,直接击溃了杜霜的理智,她抄起桌上的东西就往顾伯淮身上砸。
茶杯、花瓶碎了满地,顾伯淮不动如山,裤腿洇湿一片。
他转过身,杜霜眼底除了歇斯底里的疯狂,没有一丝一毫的悔改。
也许有,但那不过在后悔为什么不做得更隐秘一些。
“杜霜,你真的以为当年那些事可以瞒一辈子吗?你做过什么,你父亲、你哥都做过什么,你不会已经忘了吧?”
杜霜瞳孔剧烈颤动着,心里最后一丁点侥幸也随之灰飞烟灭。
他果然知道了!
呵,这是报应吗?
就因为她追求了自由的爱情,那个女人过了二十多年还不放过她?
可宋锦书是难产而死的,她不是凶手!
“呵,呵呵呵呵……是她自己命不好,你有什么资格怪别人,是你不记得宋锦书,是你害她流落在外,错的是你,凭什么全怪我?!”
杜霜一直在重复最后一句,好像陷入了什么魔障。
谁知顾伯淮竟然点了点头。
“是该怪我,是我没看出你的真面目,是我不该信杜家说的话,是我害得自己妻离子散,所以现在我要改正错误。”
顾伯淮上前几步,走到杜霜面前:“我不是在和你商量,我只是来通知你,我们明天离婚。”
杜霜歇斯底里把眼前所有一切都砸到地上,仍然唤不回顾伯淮的回头。
她仿佛此刻才意识到这个男人真的不会再回头了,踉跄着往外追。
“伯淮,伯淮你回来……顾伯淮!”
悲哀至极的哭嚎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回响。
完了,一切都完了。
第二天
在外头潇洒了一晚上的顾远征哼着小曲回家,打开门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客厅一地狼藉,好像地震中心,残垣断壁里杜霜失了魂一般呆坐着,脸上全是干涸的泪痕。
“妈?”顾远征颤颤巍巍地喊了一声。
杜霜眼神空洞洞的,恍若未闻。
“妈,咱家这是遭贼了?妈,妈?”
顾远征踮着脚,小心避开满地碎瓷片和碎玻璃,轻推了杜霜一下。
“你说话呀,到底怎么了,通知我爸了吗?”
他问了半天都没回应,也开始急了,捞过电话就要打给顾伯淮。
“别打……”
比沙砾还粗的嗓子把顾远征吓了一大跳,他赶忙绕到杜霜跟前:“妈,怎么了这是?你别吓我呀!”
杜霜好像终于找回了三魂七魄,一把抓住儿子的手,指甲深深掐了进去。
“啊,松手,疼疼疼疼!!!”顾远征疼得吱哇乱叫。
“给你妹妹打电话,让她立刻回来一趟,快点,你赶快啊!”
最后几个字杜霜是吼出来的,嘶哑的嗓音听起来像厉鬼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