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下心里的疑问，只能先伺候好疑神疑鬼的杜月兰再说。

“你不喜欢那就不来往便是，你是天上月，旁的人给你提鞋都不配。”

杜月兰被这句话很好地安抚到了。

拍马屁的人不少，拍到点上的却不多，顾书臣却恰好润物细无声地挠在了她的痒处。

可不么，鹿悠悠就是给她提鞋都不配！

杜月兰又恢复了之前那种深陷柔情无限娇羞的样子，她含情脉脉地嗔了顾书臣一眼。

“你是不是特地选了我生日这天哄我来的？”

顾书臣用更温柔的眼神回应了她。

“在我心里你就是明月朝阳，只看重外表的都是肤浅之辈，何况在我眼里你就是最美的，谁都比不上！”

杜月兰心满意足地拉着他：“好啦好啦，这些留着晚上再说，先去吃饭。”

顾书臣人生中第一次踏进京城饭店，面上十分镇定，可是从脖子到腰都硬挺挺地僵着。

他从乔山村来到京城，现在身处7年前米国总统下榻的饭店，光是象征意义就足够他目眩神迷。

他知道只要把握住身边的女人，以后这就是他的生活，他身上再也不会有烦人的土腥味儿。

杜月兰目不斜视地走到包间，习以为常地交代服务员立刻上菜。

顾书臣冷眼旁观这一切，这里不是普普通通的国营饭店，这也不是他习以为常的世界。

他曾经以为城里人也只是过着大差不差日子，认识杜月兰之后他愈发清晰地认识到，人和人生来就不一样。

他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精巧的首饰盒。

“兰兰，祝你生日快乐！”

他把盒子推到杜月兰面前，表情十分坦诚。

“我没多少钱，买不了太贵的礼物，不过这是我对你的心意，希望你能喜欢。”

人要学会示弱，尤其是对杜月兰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女人，对象在无人处示弱更能激起她的母性和表现欲。

杜月兰见多了挥霍无度的，现在就好这口清粥小菜，何况顾书成如此坦荡。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贫贱不移！

杜月兰欣然接过礼物。

这是个很简单的素圈金戒指，看着有些粗糙，要不是她认得出纯金的质地，几乎以为是哪里捡来的破烂货。

突然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映入眼帘，她转了个角度，对着灯光才看清里面写着两个字——兰、臣。

杜月兰福至心灵，惊喜道：“这不会是你亲手刻的吧？”

顾书臣恰到好处地脸红，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他伸出右手想给杜月兰戴上，刚刚好露出拇指和虎口处的细碎伤疤。

杜月兰果然心疼上了，握着他的手感动不已。

顾书臣感叹一番苦心没有白费，戒指是他离家前老娘塞给他的，他这次也是下了血本借花献佛。

对大小姐来说，金戒指不值钱，她要的是心意，那就送她心意。

他手上的印记不是故意划的，但他故意没上药，这才留到现在还有明显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