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赵构眼神闪过一丝痛惜一丝杀意，摇头道，“也许这就是天意。”

“陛下才是天意！”老太监躬身道。

赵构不屑一笑道……

“你倒是会说话，可惜朕这天意，只怕要做了昏君。这群文臣的嘴，还不知道会在史书上怎么编排朕。”

“你派人盯紧了秦桧和那些江湖草莽，朕倒要看看，这天下，究竟是谁家天下。”

老太监不急不躁，招了招手，拿过一件披肩给他披上，这才道……

“秦相又给完颜昌府上送了一封信，信中约定共除岳飞，要求完颜昌在此之前退兵，不然他不好操作。”

“完颜昌给秦相府上送了三十箱丝绸，瓷器，药材之类的。皇城司那些奴才们暗查过了，那些丝绸里，夹着二万两金叶。”

“秦相给西域的逍遥王去信，邀他到江南一行，除去岳将军之后，镇压江南武林势力。”

“至于那些江湖草莽，约定了在湖州的黑风寨聚会，推举领头人，一起下山救岳将军。”

“名剑山庄的易继风已经出发去了黑风寨，倒是他的那位大哥，行踪成谜，此人武功太高，没有人能跟得上他。”

“如今湖州一带，只怕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赵构眉头紧皱，语气烦躁的道……

“岳卿家如此得民心，又一心亲近赵瑗，置朕于何地？”

“难道朕在他眼里，就是是非不分的昏君？”

老太监低下头并没有说话，赵构烦躁一会儿，眼神一肃，声音低沉道：“也罢！若是过了湖州，他依旧没有上折，那就不要怪朕。”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岳将军也当能理解才是。”老太监淡然道。

赵构抬头看天：“希望他能理解朕的苦心。”

………………

临安，秦府。

秦桧的书房内，张启樵与秦思蓉二人皆在，坐在上首的老者沉默不语，直到一片灯花炸起，这才回神。

他伸手剪去灯花，语气烦躁的道：“必须想办法在湖州除掉岳飞，若是被他返回临安，只怕宫里那位，未必还能舍得杀他。”

张启樵不解道：“民间的流言，岳飞的抗命不遵，加上江南武林的异动，难道还不足以让那位下定决心？”

秦桧摇了摇头，嘲弄道……

“老夫从未敢小看宫里那位！”

“那位自从南渡，能坐稳帝位，岂是老夫所能影响。”

“收复中原的雄心，那位也是有的。只不过现在被老夫抓住了最好的时机罢了！”

“一旦岳飞回朝，韩世忠，张俊，还有主战派那些人一旦陈情上奏，那位必然会轻拿轻放，岳飞就死不了。”

“完颜昌既然想要他死，那就不能让他进了临安，否则皇命一下，再无改变的可能。”

“你们抓紧回去，务必在湖州找到岳飞，伺机除掉他。”

张启樵和秦思蓉拱手应是，便匆匆离去。

书房内，秦桧看着烛火怔怔愣神，许久之后传来一声叹息：“回不了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