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比方,按照部落标准,一个耕种小队一天可以犁地15亩,如果没有完成,那就做处罚,该减少福利减少福利,该扣除当月铜钱就扣钱;可一旦完成15亩,超过的部分,就能得到额外的奖励。
至于这些奖励能换多少铜钱,就是熊洪这段时间需要着重处理的事情了。
这种用铜钱来作为激励的方法,也可以减少族人的偷懒。
顺带说一句,部落现在对付偷懒的族人,已经不怎么使用笞这种刑罚了,而是更加“人性化”——去砖窑烧砖瓦,或者去山上挖矿,视偷懒程度来决定干多久
有了铜钱,就更好办了,偷懒的不仅要去干这些重活,还要扣一定量的铜钱。
而熊洪要做的,就是确定一个月给每个族人发多少“钱”。
成年男性工作一天多少铜钱,女性多少铜钱,儿童多少铜钱,都要有个标准,而不同岗位之间,标准自然也不相同。
当然这些还是可以量化的地方,还有一些工作是没有办法量化的,比如教书、研究、改进工具,甚至是探索,这些工作不能直接产出价值,但又非常重要,那就需要制定一套相应的管理办法。
只有如此,熊部落推行的私有化,才有一定的生存能力。
部落族人有了钱,为了改善生活,就可以用手中的钱去部落兑换物资,而为了得到更多的铜钱,族人们自然会主动去做事,防止偷懒被扣掉铜币。
熊洪自然明白,推行私有化,会带来一些变化,肯定也有不好的地方,但对于进一步释放生产力,推动部落内部活力,还是能发挥积极作用的。
“我倒是觉得还可以接受,不然现在有些人干活偷懒,或者不出力气,跟其他卖力干活的族人享受同样的待遇,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处罚,时间一长,大家都去偷懒,部落怎么办?”
熊奇想了一会,认真地说道,“还不如让大家通过劳动获得一些私人拥有的东西,这样一来,奖励干的多的,处罚干的少的,这些人为了自己过的更好,就会减少偷懒的次数。”
“不错,我们还可以规定,每个族人每天必须要完成的工作量,在完成之后继续生产的物资或者时间,则算成铜钱奖励给大家。”
熊大也有自己的看法,“或者一些特殊的工作,比如探索队、教育队这些,除了必要的物资外,还可以给这些人一些铜钱,作为奖励,甚至可以每个月都补偿一点……”
看到话题被引到铜钱和私有化的关系上,众人都开始发表自己的观点,无论同意与否,熊洪已经决定,在本部范围内,逐渐推行私有化,也计划通过一两年的时间,用铜币逐步代替用粟籽来充当“一般等价物”的角色。
“不错,大家讲的都很对,铜钱也好,私有化也罢,都是熊部落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们不得不慎重。”
熊洪看大家讨论的差不多了,天色也不早了,便示意大家停下,准备结束今天的讨论。
“此外,诸位也要带着推广这些铜钱的使用,以后,我们每个族人对部落的贡献,或者划分不同工作的内容,都可以用价值多少铜钱来确定。”
“石雪,一个族人要是从年初开始种地,到冬季冬耕结束后,差不多能收获多少粟籽?”
“要是畜力和工具的使用,都不算在内的话,一个族人一年正常可以照看、耕种5亩左右的土地,差不多收获600斤粟籽。”
“也就是说,一个健康的族人,一年的辛苦成果,差不多在600枚铜币左右?”
“如果按照这样算的话,那的确如此,”石雪点点头,“不过还要考虑部落的工具和畜力,以及提供的种子,去掉这些,差不多还有300铜币的剩余。”
“唔,也就是说,一个族人一年能得到300铜币。”
熊洪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回头你们好好核算一下,不同岗位每年能创造多少物品,用铜币来计算的话,去掉成本这些,能得到多少铜币。”
熊洪的计划中,不是无脑地给族人们送铜币,而是参考后世的经验,将这些铜钱看做是固定的工资,需要完成一定的任务,或者额外产出一些实际的物品。
并且为了保证集体的利益不受损,部落所拥有的大部分生产、生活资料,则不允许私有化,自然也不能用铜币来交换。这也是因为,当前的主要矛盾,还是落后的生产力和生存之间的矛盾。
比如部落的土地、工具、畜力等生产资料是归属于部落集体的,不允许私人拥有,无论是新开垦的土地,或者是现有的土地,都不得由私人拥有,耕种所得,全部归于熊部落集体。
这样做,就是为了防止土地私有化之后,大家都去耕种自己的田地,将部落的生产任务丢到一边。
一些诸如食盐、布匹、陶器、木工家具等生活物资,则可以允许一部分的私人拥有,不过生产的资料,则继续由集体所有。故而部落使用铜钱的场景,几乎就集中在这些生活物资的交易上。
这也是熊洪为了控制私有化进程,所做的“部落调控”具体表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