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玲摇摇头:“棉纺厂的瓜我现在都靠你和兰主任啊!兰主任我都个把月没见过了。”
一说到瓜,黄玲立即来了劲。
宋莹挑挑眉:“给你个提示,李副厂长公子结婚。”
黄玲略一思索就想到了:“张阿妹不会去他们结婚现场去闹了吧!”
宋莹重重点点头。
“看吧!”黄玲一拍宋莹的手臂。
之前张阿妹去找李副厂长的事情在厂子里都传遍了,黄玲当然也听说了。
她当时就和宋莹说,以张阿妹的性子,吃了这么大亏不可能就此作罢的,张家人她没有办法,这李副厂长肯定跑不掉。
原来她知道平时闹不会对李副厂长造成什么影响,特地选了李副厂长的儿子李志强的婚礼这一天去闹事。
棉纺厂的领导黄玲没有不熟的,但是她向来瞧不上这李副厂长,所以和他没有什么交集,当然,他儿子的婚礼也就没有参加。
其他几个副厂长家孩子的婚礼黄玲都参加过,林厂长公子结婚时她还送了大礼,也就这李副厂长家的她没参加。
“你真猜对了。”宋莹点点头。
听说女方家里父亲叔叔也是小小的领导,算是门当户对,所以李家婚礼场面不小。
张阿妹穿了件蓝布工作、围着围裙、戴着口罩,就像是个帮工一点也不起眼。
正当新人和双方父母亲在主桌前进行结婚仪式时,张阿妹提着一个桶到了附近。
大家都看着新人笑闹,并没有人在意她。
有些人看到她了,还以为是提着桶来收桌上垃圾的,也并没有在意。
正当大家闹着要新人“喝交杯酒”的时候,张阿妹一抬手,把桶里的漆给泼了出去。
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台上的六人就已经沾了不少棕黄色的漆。
包括主桌的饭菜也没有能幸免。
“花一块七毛八让我们打了一个组合柜一张床,这还剩了不少漆呢!全部送给你们!”张阿妹大声叫道。
大家都傻了,时间仿佛停了下来。
她接着控诉:
“答应了给我女儿安排工作,收我一百多块钱的礼物,结果说没收!让我打柜子打床就给了一块七毛八!
你事情不办就不办,那把钱还我啊!你不还我我不得找你啊!我一找他张巧就污蔑我是看上她男人了!我呸!一脸皱皮,低头都看不到鞋面,我眼又不瞎我看上他!我看是你张巧喜欢出去勾搭男人所以看谁都是一样!”
李副厂长他们满身漆暂时也顾不上张阿妹,就想跑出去洗。
没想到因为贪心把能请的人都请了,会场里桌椅摆得满满当当的,在场想吃瓜的人都往前挤,不想吃的又往后退,反而使屋里更加混乱,想走都走不动。
这时,也不知道是李家还是黎家的亲戚终于上来按住张阿妹想要捂她的嘴,她就是一口,咬得那人惨叫一声。
张阿妹身上挨了好几拳,但是也压不住她的疯劲儿,几个人硬是没有拉得住她,她蹿到人群里接着喊:
“李志强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黎春慧你去打听打听,“我爸是厂长,你跟着我有享不完的福”骗了多少女孩,不过,黎春慧你能看上这么个多东西,只怕自己也是一身骚,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李家一家四口被她骂了一个遍,最后她被狠狠扇了几个嘴巴子,抬了出去。
六个人下去清洗,两家的亲戚看到这个场面也没有办法,只能尽量维持着。
黎家人确实是做领导的,忙给宾客们道歉,说是闹喜闹得有点过了,还请大家见谅,请大家入席吃饭。
在场的人谁不明白,但是主人家都这么说了,碍于领导的面子,大家就在浓重的漆味中吃了一顿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