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勤进了家门,把门给拍上了。
路过的邻居怕吴建国发疯,劝的劝,夺刀的夺刀,张母怕出事,也出门来劝,大家总算是把人给劝回了家。
张阿妹下班回家看到吴建国满脖子血,张母陪在一旁抹眼泪,不敢离开。
“阿妹、建国,是我对不起你,我拿命赔你们好不好,你们还年轻,不能想不开啊!是我该死啊!”张母捶着胸口哭喊。
吴建国呆呆望着她,说:“那也行,那你去死吧!我还能好过点。”
“你”张母本来就是假哭,听到吴建国这么说话,觉得毛骨悚然。
她把张阿妹拉到屋外,把今天的事情说给了她听:
“吴建国有点问题啊!别是疯了吧!钱我让你弟弟想办法,你哄着点啊!哄着点啊!”
张阿妹看到这情景,也吓着了,就点点头。
她没想到吴建国会以这样的方式去要账。
张母走后,张阿妹战战兢兢地拧了个帕子给吴建国擦脖子上的血。
“去医院看看吧!别感染了。”她又劝。
吴建国摇摇头。
张阿妹哭着去敲宋莹家的院门。
“宋莹姐,你帮帮忙,劝劝老吴,他拿菜刀抹了脖子不肯去医院”
听到这话,宋莹“嗷”了一嗓子,还好第二天是休息日,林武峰今天提前回来了,他和出来看热闹的栋哲把宋莹一把给拉了回来。
“栋哲,和你妈回屋,我去看看。”林武峰吩咐。
栋哲忙把宋莹给推进了屋里。
一鸣这时到了院门口,他把包交给伸头出来看又被栋哲拉回去的杨秋艳。
“小艳,你也回屋。”
两人跟着张阿妹进了吴家。
还好,不是他们想的那样。
两人一看也不是很严重,就架着他去了厂医务室处理了伤口,听吴建国说了来龙去脉,又轮流劝了一路。
“林工,你说说,这日子怎么就过成这样了呢?”吴建国问林武峰。
林武峰轻叹了一口气道:
“老吴,你是一家之主,就要有一家之主的担当,现在既然只有你们一家三口了,就好好过,日子也会越来越好的,你们俩个又不是懒惰的人。”
林武峰的意思,吴建国懂,但是要做到又何其难。
“谢谢你们,林工,一鸣,谢谢你们”吴建国诺诺地道谢,回了家。
几天后,张母送了五十块钱来,承诺过年前会把三百块钱还完。
吴建国点点头:“那我大年三十看不到钱,就再去你们家。”
这些天,张阿妹对吴建国那叫一个好,生怕他再以那种方式找张家人的麻烦。
除了上班,张阿妹接了手工的活儿,常常做到半夜三更。
而吴建国下班以后就去木材厂干活儿,有细活儿干细活儿,没细活儿就搬搬抬抬,为了有钱,他只要别人的一半工资,也是干到半夜三更。
两人拼了命地干活还钱,根本没有时间和精力再闹腾,这个家表面上平静下来。
但就是这样表面的平静,吴建国也已经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