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包里面有多少钱?”
“二百一十五块三毛五。”老何答道。
令他没想到的是,派出所同志从包里拿出了一叠钱,数了数,一毛不差,顿时火气就上来了:
“我说你这个老同志!你该不会是喝多了自己跌沟里,人爬起来找不到包,就故意说有人抢你的钱,让我们来帮你捞包吧!”
“我没有钱钱那个他们难道没拿?”
“包里的东西一样不少,你身上也没有伤,你说人图什么?套个麻袋和你玩?!”
“不是这”老何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你这个老同志,你说你跌沟里了,让我们帮忙找包,我们也会帮忙的啊!说谎可就不对了!这可是大事!真是的! ”
“我没有”他还想辩解
派出所的同志打断了他:“行了行了,别说了,快回去吧!”
老何只能回了家。
回到家他媳妇看他这样子,也是劈头盖脸地骂:
“又喝,喝死你!喝死就算了,还这一身臭味,我是不会帮你洗的,你自己洗!你再喝就给我滚出这个家,不要回来了。”
老何无奈道:“我这是不小心,你给我拿点白药,痛死我了。”
老何媳妇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去找药,但她坚决不帮老何洗脏衣服,他只能自己洗到半夜。
第二天一起床,就看到院子里的邻居都在围观他这几件洗了仍然散发出恶臭的衣服。
最后没办法,这身衣服从里到外全部扔了,包括那件价值二十五块、新买的高档棉衣。
思来想去,老何大概知道自己是得罪了人,但是一时之间又不确定是谁。
他战战兢兢地过了几天,也不敢再去走访,就上班下班走固定路线,没有人的地方更是不敢去了。
又过了一段时间,他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陆续有来。
压缩机厂被市里列入了厂风厂纪重点监控单位。
厂长把文件看了一遍,开头还一喜,以为是示范单位,再细看,一下就慌了。
这是监控而不是示范,意思是你压缩机厂在厂风厂纪方面做得非常不好,就快是反面典型了!
报上来的副厂长人选更是直接让上面给否了,让他们暂停晋升,先做好内部团结、共同进步的工作。
厂长大概是明白了,这次晋升的事有人捅到了市里。
准备提拔的技术骨干被举报了个遍,检查的检查、降职的降职、离职的离职,确实不好看,这副厂长的事儿只能搁置下来。
听到消息的老何心里慌了慌。
知青等来等去没有等到消息,这才知道老何口中上的新副厂长根本没有上任,他哪里肯,就去找老何要钱。
老何让他耐心等待,但这人不傻,多次索要未果后,这人将老何给举报了。
老何本来以为以自己的人脉,解释一下,再把钱退了就能糊弄过去。
他不知道,自己早就钻进了周怀熠给他做的笼子,这次举报就是周怀熠收笼口困死他的时机。
这段时间收集到的证据包括煽动知青闹事、转卖工作收受佣金、收受贿赂、欺压知青等等资料一式多份送到了与老何工作相关的各个部门。
哪一样都能让他丢了铁饭碗。
等黄玲后来打听起他来,才知道他已经进去了。
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