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后,黄玲和周怀熠先去了北京游玩,接着坐火车到了广州。
1980年是改开的第二个年头。
苏州还没有很明显的感觉,但是广东已经如火如荼地开始进行了。
这也是黄玲为什么要和周怀熠先来广州的原因。
回苏州时,在火车站候车,周怀熠问:
“你这显然不止一次到广州啊!”
周怀熠和她在广州的短短几天,几乎没有停过,到了地方才知道她并不是来游玩的。
“当然不止一次,好几次呢!平时也会打电话联络,去年下半年已经和一鸣开始接一些小的单子了,不求挣钱,维系关系。”
“五体投地,”周怀熠算是服了,“抽个时间,我和林工一起再去一趟广州。”
“周厂长就是上道。”黄玲表扬道。
周怀熠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陷入了沉思。
很久以前他就听黄玲说起过发展走向,当时,并没有具象化,只以为这些都是她通过看书看报了解政策再加以推理得到的,直到这次到广州来。
她显然像是提前预知了一样。
他在想,这些是能推理出来的吗?
不止一次他听到黄玲说“再等等,别急,时间还没有到”。
就像这件事终将发生,而她早就知道一样。
正发着呆,黄玲握住了他的手。
“在想我怎么知道这么多是吧!”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教的啊!每个人都有自己固有的小动作或者微表情,特别是做同一件事情时,你每次在对我有些疑惑时,就会轻轻转我送给你的手表。”
周怀熠突然就知道为什么了。
是因为她实在是太聪明了,比他以为的还要聪明很多很多。
一定是这样。
黄玲朝他招招手,周怀熠就附耳过去。
她在他耳边低声道:“其实我是正好看到你转表了,瞎猜的。”
“有那么一瞬,我以为是真的,我还在认真回忆我是不是有这个小动作。”周怀熠又气又好笑。
他成天心甘心愿地跳进她挖的坑里,然后灰头土脸地爬出来,被她搂着腻一腻,气就全消了。
正想着,黄玲就抱着他的手臂,倚着他哈哈笑。
行,你开心就好,他想着,然后转了转手腕上的手表。
啊!原来是这样的时候自己会转手腕上的表。
有一点,黄玲没有说错,转手表肯定是与她有关就对了。
开始上车时,周怀熠背上背一个包,一手提两个包,还腾出一只手拉着只背了一个背包的黄玲。
“广州站人太多了,别松开手啊!”他交代。
“嗯,知道了。”黄玲乖乖答。
黄玲在广州生意上的朋友帮他们买了到上海的卧铺,这可是相当奢侈的。
到了上海火车站是傍晚了,但是两人没有打算停留,直接买了晚上回苏州的票。
家里有人。
过完年周怀兰要上班,周怀熠他们又还没有回来,姨妈和姨父跟着来陪她几天,黄父黄母元宵前也到了,来送筱婷准备开学。
两人一路睡到上海,倒也不算累。
到了苏州站,刚出站就看到三个联防队员正围着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