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超英拉开门一看,原来是朱秀玉。
“红斌妈,你怎么来了?好些了吗?”
“嗯,好多了,庄老师,我是来给你送钱的。”朱秀玉把三块钱递了过来,“这是昨天买药的钱和饭钱,我也不知道花了多少,这些够吗”
“你这不是打我的脸吗?我还能要你这钱?”庄超英把钱推了回来。
“不,你得拿着,昨天我也是病得稀里糊涂没有注意这事儿,我还以为药钱是红斌给的。”朱秀玉将钱往他手里一塞,转身就要走。
可能又病着,转身也太急了,就一趔趄,眼见着就要往前扑倒,庄超英忙一把将人给拉住了。
“这大热天又是大中午的,你还生着病,走来走去这药不是白吃了?快快,到屋里坐,等凉快点了再回去。”
庄超英把人让进了屋。
“庄老师,我缓缓就走,你忙你的。”
“我这昨天编教材编到半夜刚醒,你坐会儿,我去洗把脸。”
庄超英这才想起自己还穿着个大背褂儿和半截裤子,头发也乱七八糟的,形象很糟糕。
他走到水龙头边去洗脸漱口。
门在他身后自动缓缓关上。
回来时,他听到屋里传来低低的抽泣声。
庄超英心里一紧,忙推开门,没想到,朱秀玉已经扑到了他怀里。
门又在他身后缓缓关上了。
窗外骄阳似火,热浪翻涌,虫鸣阵阵。
朱秀玉什么也没有说,匆匆离开。
这反而让庄超英心乱如麻。
这要是换成别的女人,要是他不提结婚的事,早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了,但是朱秀玉乖巧得过了分。
他感觉身心畅快又浑浑噩噩。
总之,是种奇怪又奇妙的感觉。
第二,朱秀玉仍是中午来的,给他带了饭。
然后
第三天,仍然如此。
事毕,庄超英告诉她,图南和鹏飞明天回来。
朱秀玉点点头:“那趁着太阳好,我去帮他们的床单洗了,我以为还要过几天才回来的。”
庄超英要帮忙,朱秀玉推阻他:
“你快工作吧!不然到时白天要上课,晚上还得编教材,那就太辛苦了。我一个人能洗好。”
庄超英坐在桌前编教材,一抬头就能看到朱秀玉在院子的树荫下洗床单。
洗完俩孩子的,她又进屋里来把庄超英床上的床单也一并取了下来洗。
朱秀玉一回头,就见庄超英盯着她,她脸一红,扭身出了屋子。
洗完被子,她没有急着回去,而是搬了个椅子坐在庄超英身边,拿了蒲扇伸在他身后轻轻地扇。
床上摊着书,桌上全是纸、本子和书。
所以庄超英没有开风扇,因为风扇一吹,书页就乱了,纸片就飞走了。
朱秀玉手中的一缕凉风真正扇开了庄超英的心门。
再回头看,朱秀玉看他的眼神是崇拜无比的,膝上还搁着一本图南订的杂志。
“看得懂吗?”庄超英轻声问。
朱秀玉摇摇头:“我不是文盲,但也没什么文化,但我知道读书重要,所以让红斌得好好读书,以后要上大学。”
“你这么想是对的。”
朱秀玉摇摇头,把身边凉好的开水递了过去。
“怎么?”庄超英放下手中笔,接过水杯。
“其实我是有私心,我喜欢读书人,我喜欢你这样文质彬彬的男人。”
庄超英迎上的是朱秀玉热切的目光。
三天时间不长不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