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卖了,万一以后还要查资料,就送给你了,反正我也没有什么用。”
黄玲侧脸看了一眼离自己两步远的周怀熠,把想问的问题咽了回去,然后笑道:
“那行,那等过年猪出栏了以后,我给你送肉当作感谢。”
“你总是和谁都算得这么清吗?不欠任何人人情?”
黄玲点点头:“钱好还,人情难还,天底下也没有白受人恩惠的事,我是厉害不吃亏,但我也不会无故占人便宜。”
周怀熠心里有些许失落。
“不过,我很感谢你,你在明知我是那样的人,还多次出手相助,我很感激。”黄玲呵呵一笑,想到了自己挂在他办公室门口的情况。
那样?这并不是什么好语调。
可是周怀熠从来没有觉得她哪里不好。
他想了想,答道:
“你很聪明,如果真心要上吊不会选我那里,应该选人多的地方甚至吊庄家大门上。还有,那绳子应该弹力不错吧!如果是麻绳,你吃的苦可就不止那样了。”
“我当时只知道你是军人,不知道你是搞侦察的,草率了。还好你没有拆穿我,所以我特别感激。”
两人又相视一笑。
周怀熠把她送到巷子口,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之前黄玲给他水泥钱时用来包钱的那个手帕。
今天他回家取了一直放口袋里,准备找个时间还给她。
“洗过了”
“谢谢,那周厂长再见,快点回去复命吧!”
黄玲直接接了过去,然后道了再见,就麻利地进了巷子,留下周怀熠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就这
晚上黄玲也没闲着,等筱婷睡了以后,还在那里给冯首长家的俩孩子出试卷。
第二天下班时,黄玲去仓库取布。
仓库里的老常和她熟,有品相好的会先通知她,让她赶紧先登记或者把钱给了,到时他好说有人已经买下来了。
昨天正好约了去冯首长家,所以黄玲就先登记了然后把布钱也给了,只是没有拿布。
今天去拿布的时候,老常正和人争吵,正是为了她的那几匹布。
老常是个老好人,不常与人吵闹,所以只是苦口婆心地劝说:
“这四匹别人已登记而且交了钱了,只是没有来拿,你选别的吧!”
“那你把别的给那人呗,你不是说一样吗?”
对方是两个车间女工,反正不是七车间的,所以黄玲并不认识。
老常手按到布上不让她们拿:
“那不是,别人已经选出来了啊!昨天就选好给钱了,只是暂时放在我这里!”
“你这算不算贪污啊!用公家地方放别人的东西?!今天你放,明天我放,后天大家放,我这要往厂里报的哦!”
黄玲想想,确实是老常行了方便,可能这人想做新衣服,才想要好布,反正黄玲也只是备货,不是急用,就想着让给她算了。
正要进去,老常说:“你可别瞎说,我这是放在我值班的床上的,正想着黄玲下班要来拿,这才摆出来了,可没占公家地方。”
对方听到“黄玲”两个字,就笑了。
这时黄玲已经走了进来,老常想阻止,但是两人显然没有把一个仓库管理员放在眼里,自顾自道:
“哎,我知道她,就是那个被她爱人一家又是陷害又是打的那个!”
“哦,知道知道了,听说已经离婚了!”
“真的吗?真厉害,居然敢离婚,这也太丢人了吧!这以后要怎么见人?”
“那还不是天天上班,没脸没皮的,怕什么!我看啊,一个巴掌拍不响,为什么要打她?也许该打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