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母被“请”到了棉纺厂保卫科,是震惊的。
她一直处于懵逼的状态,站在庄超英后面。
她只想过没有成功,没想到她们会挨打,还闹到了保卫科来。
等他们到时,屋里已经一片喷嚏声。
黄玲和宋莹两人站得远远的,姿势一模一样,右手横在胸前,左手支在右手上,翘着兰花指,优雅地捂着口鼻。
因为怕他们再打起来,保卫科的人贴心地将两批人给分开了,还贴心地给那四个找了几条破毯子搭着,别冻成冰块了。
“姐!”三姨看到庄母,就直接哭了出来。
“三姨,你们怎么搞成这样?!”庄超英也一脸吃惊。
“看吧,同志,我是庄超英的三姨,他认得!”
保卫科的人刚想说话,宋莹就提示道:
“偷亲戚家东西也叫偷吧,同志!”
“伙同他人。”黄玲补充。
保卫科的人一想也是啊!刚刚柔和的脸部又锋利了起来。
“对!怎么保证?庄老师,你来保证吗?”
庄超英因为不知道庄母和她们之间的交易,所以一听也有点懵了,三姨他是知道的,但其他人他也不认得啊!不可能给别人来做保证。
“那几位我不认识,我三姨我可以保证的,同志。”
其他三人一听,这帮个忙还帮出问题了,也没有见过这架势,这个时代盗窃是很大的罪的,吓得晕的晕,哭的哭。
庄母在这个时候大概是明白了,这是黄玲布的局。
不仅让他们掏了一百多块钱,还把这些人给弄到了保卫科。
所以庄母拉了拉庄超英的衣服,示意他去找黄玲和宋莹。
结果,庄超英还没有说话,那三人中有一人突然醒悟过来,指着庄家三姨道:
“是她带我们去的!不是偷东西,是想找屋主投机倒把的证据!”
“不是我,不是我!我也是受了我姐的嘱托!”三姨忙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
庄母的脸色一白。
宋莹听到这话,立即开始挽袖子:
“放你马的狗臭屁!哪里来的狗乱咬人!同志!我们一起出门的,你们现在去查!给我扣这么大顶帽子,你个死老太婆,要是没有,我和就你们拼了!”
“你们是联防还是公安还是保卫科的啊!觉得谁在投机倒把你就去举报,还亲自上门查,那厂里不得给你们发朵大红花啊!”黄玲也加了一句。
她扫了一眼庄母,庄母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
她拉了拉三姨:“他姨,别说了,我就是随口说了一声,没让你去……”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把屎拉我头上!不可能!同志,你听我原原本本和你说。”
三姨一边说,一边还拿出了二十块钱,竹筒倒豆子,倒了个一干二净。
这一下总算是刑事案件变成了家庭矛盾。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保卫科要把那几人放了,但是宋莹和黄玲坚决不干。
两人非要带着保卫科的人去家里查,要为自己正名。
保卫科的人本来觉得不用,他们是相信宋莹和黄玲的,但是又觉得她们说得有道理,于是就跟着去查看了一番,确实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