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耀，嘉耀他是慕言希的孩子！”

厉瑛彰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唇，笑着说：“知道又怎么样？”

话音未落，拳头就落在他的侧脸。

厉泽辰发了狠地道：“这就是知道的代价！”

“你联合爷爷一起骗我？爷爷给了你什么好处？新的身份？还是厉家？”

他凑近他的耳边，“别被爷爷骗了，你和我没什么区别。”

厉瑛彰眸色一暗，回道：“从某些方面来说，我们的确一样，包括慕言希。”

听到慕言希的名字，厉泽辰被刺激到，又举起了拳头。

不过这一次，厉瑛彰早以预料。

他握住厉泽辰的拳头，沉目道：“只有我们不说，嘉耀还会是你的孩子，慕言希已经死了，过去的事情已经结束了，如果你有任何怨言，去找厉老，我没空陪你发疯！”

说罢，他推开厉泽辰，整理了下领带，顺便通过落地镜看了眼伤势。

厉泽辰手劲不轻，脸侧红肿的痕迹若隐若现。

“爷爷怎么能……”

厉泽辰抱着头，回忆一股脑地钻入他的脑内。忽地，他站起来，“所以说，夏夜薇一开始就和慕言希……”

厉瑛彰重新系好领带，“你关注这个干嘛？反正你也不爱她，你爱的，不是那个被你弄死的方雅吗？”

他的眉间带着戏谑，“现在觉得戴绿帽子难堪了，当时你对夏夜薇那么绝情，有没有想过，夏夜薇会用这种方式，狠狠地践踏你？”

当然没有，厉泽辰从没有想过。

厉瑛彰大步走到门口，回头看向厉泽辰，“作为你的三叔，我奉劝一句，最好马上去费城，不要违背厉老的决定。”

“抛去厉家长孙的身份，厉泽辰，你什么也不是。”

厉泽辰颓然地坐在沙发上，这恐怕是他人生中最凄惨的一天，比起母亲去世，方雅背叛他，夏夜薇背叛他，更为难受的一天。但这，仅仅是命运为他敲响的警钟罢了。

他抛下张默，独自开车上了六台山。

厉老正在抄佛经，听到门外的动静，手中的毛笔一抖。

公字最后的一点向下划去，脱离了原有的框线。

他皱了下眉，顺势将整张纸揉成团扔进纸篓。

“谁？”

门外的人答：“是孙少爷。”

大门从外而开，厉老抿了抿唇，露出笑意，“泽辰？”

话说一半，他就感受到厉泽辰的状态不对劲。

“发生了什么事？你现在，不是应该在飞机上吗？”“对啊，我应该是在飞机上，应该帮爷爷找回盒子，应该……”

“像个傻子一样过一辈子！”

厉泽辰低吼道。

“你在胡说什么？”

“胡说？”

厉泽辰冷笑出声，“爷爷，我一直以为你算计所有人，但不会算计我，但说到底，我，厉瑛彰，嘉耀，包括慕言希，都是你手里的工具罢了，你利用我们不断地接近裘家，接近真相，对吗？”

厉老按着砚台，手背上的青筋微微抖动，“工具，如果你是工具，我会扶你上位？”

“扶我上位？”

厉泽辰像是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是扶我上位，还是为了能让厉嘉耀名正言顺地继承这一切，所以才会想起我！”厉泽辰将手机摔在地上，黑色的屏幕碎成了蛛网。

破碎着镜面屏折射着厉老阴郁的脸，“泽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