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琅神情严肃,审视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将笔盖盖好放置到桌面上。
“今天开个短会议,也不兜圈子了,我很遗憾的要公开一个消息,荣深的案子里,我们小组有内鬼!”
啊?
炽火、北向南都有点震惊。
花盛开是早就知道了,所以并没有表现出惊讶。
唐寻霓心知肚明,所以表情不见一丝波澜。
唯有常非常如坐针毡,双手在桌下不停地抠手指掩饰内心的慌乱,低着头不敢跟蔺琅对视。
蔺琅再做点明:“我的每一步计划,她都会出卖给荣深,所以致使我跟荣深合作的新剧开拍第一天,荣深就利用一场爆破戏差点炸死我和段乘风;我在晚上去荣深家探探路子,结果遭到荣深安排的车队埋伏,追杀了我上百公里;荣深的儿子荣屿死了,我不知道荣深有没有去调查过真凶,但是第一时间他的人当街开枪要杀我,甚至不惜聘用狙击手……
我今天开会的主要目的,是念在同事一场,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私下向我道歉并说明,我可以选择原谅。”
以前,父亲蔺蕴常说,即便是犯人,也应该得到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而且念在唐寻霓是段乘风最爱的人,蔺琅决定给她一次机会。
不管唐寻霓有任何苦衷,只要她来坦诚一切,她可以原谅她。
蔺琅站起身,默默地喊话:“我等你。”
说完率先离开会议室。
花盛开偷瞄着唐寻霓的反应,她只是打了个哈欠,端着咖啡跟着出了会议室的门。
“谁是内鬼呀?”北向南左右看看,目光捕捉到常非常那苍白的脸色时,他吞咽了下口水。
不会是……
“是我。”
常非常站在蔺琅的办公桌前,两手在身侧紧握成拳,一副慷慨赴死的架势。
蔺琅放下手里的档案,抬眸间,眼神都变得寒冷。
唐寻霓这是找了个替罪羔羊?
她终究还是不承认!
“你说你是内鬼?”
常非常眼睛不断的眨啊眨,想把涌出眼眶的泪水逼回去。
“……嗯。”可是出口已经哽咽。
“你说你是内鬼,那我们团建的前一天,我记得那天还是你的生日,那晚我故意泄露消息给你,说我要再一次去荣深家里找线索,你怎么不给他通风报信呀?”
蔺琅的目光堪比派出所审问犯人的大灯,常非常即便是鼓足了勇气,也还是不敢抬头看她。
“我……你都说了,那天是因为我生日,我自然是好好去过生日了,那晚不想对付你。”
“是吗?那你说说看,你为啥要做内鬼?”蔺琅有些生气,她其实更想问常非常为什么要做唐寻霓的替死鬼。
常非常舔了舔唇,想出来个说辞:
“因为我缺钱!从你调查荣深开始,我就动了这个心思,我主动找上荣深,把你的计划告诉了他,他就要我做他的内应,当然,报酬是给我很多钱。”
蔺琅不想再问下去,直接挑明:“你有什么苦衷可以跟我坦白说,我能帮你的绝对帮,不能帮你的想方设法也会帮。”
常非常一下子鼻头一酸,蔺琅这么好的人,她却不得不背叛她。
因为团建那晚,蔺琅匆匆忙忙离开了,唐寻霓拦住了她的去路。
“常非常,蔺琅怀疑我们事务所有内奸,她一直在找这个人,你要是认下,万事大吉,你要是不认,你的爸妈也就凶多吉少了。”
只一夜,常非常的生活就变天了。
她不知道唐寻霓为什么要找上自己,就因为自己胆小怕事吗?
唐寻霓明明才是那个幕后黑手,蔺琅继续留她在事务所,只会后患无穷。
可她既不能说出真相,还得替她揽下罪责,还怕蔺琅和段乘风受到她的迫害。
越想,常非常越委屈越难过,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蔺琅轻轻叹了口气,“常非常,你还记得你来侦探社的初衷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