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喝到这茶,赵学安还算满意。
“李书记,这茶不错呀。”
“那是自然,学安,我和你说,这茶三百一斤,是一斤,不是一公斤!”
“我知道,500克!”
“知道就好。”李达康搓了搓手,把剩下的茶叶打包好,丢在了桌上,“学安,我也没什么好东西,这茶叶你一会儿带走。”
“交代遗言?李书记,你不会想自杀吧?”
“胡扯!”李达康深吸一口气,“学安,别小瞧我,我已经找到绝地翻盘的办法了,必胜!”
赵学安点了一支烟,满眼鄙夷。
都这个时候了,老登还在画饼,服了!
“李书记,既然你找到应对之策,那我恭喜你,告辞了。”
“等等。”
“还有事?”
“学安,你就不想加注?”李达康有点紧张,“官场之中,风浪越大鱼越贵,学安……必胜的局,你就不想入一股?回报很大的!”
“必胜?”
“必胜!”
“李书记。”
“嗯。”
“别拿我当日本人,更别给我画饼。”赵学安认真起来,“李书记,我今天既然来了,肯定是打算做点什么,可你这态度,让我很为难!”
“多一点真诚,少一点套路,李书记,很难吗?”
李达康一愣,本想继续狡辩两句,可考虑了一下,还是算了。
套路用多了,谁还会上当?更别说,眼前人是赵学安。
一个把套路玩到极致的男人。
“学安,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骗你,不该给你画饼。”
“现在并不是必胜的局,相反,我已经进入了死局。”
李达康终于认错了。
“能让你认错,可真不容易,李书记,不是我说你,你就不能反思一下吗?”
“快六十岁的人了,没一个朋友,没一个家人,就连秘书都选择叛变。”
“在自己身上找一找问题很难吗?”
赵学安倒反天罡,开始给老恩师上课。
老恩师欲言又止,想反驳,又不敢,再怎么说,孽徒是他唯一希望。
若这时顶嘴,把孽徒气跑,他真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想说什么,说呀。”赵学安继续言语输出。
“算了,不说了。”
“别!”赵学安颇为认真,“有什么话就说,憋坏了身体,我不负责。”
李达康深呼吸。
“说就说,学安,咱们俩明明是一种人,你为什么要来教训我呢?显得你能耐?”
“我和你是一种人?”赵学安满眼诧异,“李书记,你骂人真脏呀!”
“难道不是吗?”
在李达康心里,他和赵学安就是一种人,冰冷的政治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