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刮过,有些打脸。
煎饼果子快要吃完的时候,终于来了两辆车子。
她抬头望去,前面那辆车子先是降下来车窗,露出秦非是的脸:“嫂子?你怎么在这里?”
不等姜沉鱼说话,后面那辆车子就开了车门。
顾谨言快步下了车,快速地穿过马路,向姜沉鱼走过去。
其他人也下了车子,还是顾谨言的那群小伙伴
他们穿着光鲜亮丽的衣服,居高临下地看着姜沉鱼蹲在地上吃东西,一条街道像是隔开了两个世界。
直至顾谨言来到她的身边,在泾渭分明的两边划开了一个口子。
其他人也走了过来。
柳夏忍不住调侃,“姜小姐是在这儿要饭吗?”
话还没说完,就被顾谨言冷冷瞪了一眼,把后面奚落的话给堵了回去。
“怎么在这儿站着?”顾谨言看向姜沉鱼红扑扑的脸,伸手暖了暖她的脸。
又扯下自己的围脖往她脖子上挂。
还没弄上去,就被姜沉鱼挥开,“还没吃完……”
话还没说完,手里的最后一块儿煎饼果子就被顾谨言夺走,放进了自己嘴里。
后面的几个人不约而同地愣了一下,那是连车都不愿意和别人一块儿坐的顾谨言?
顾谨言可不管别人怎么看,只拿出手绢帮她擦手,又强行把围脖系到她脖子上。
这才又问:“怎么回事?”
“你介绍的那个老板联系不上,我在这儿等他。”姜沉鱼一脸无辜。
其实她根本就不冷,但也习惯了顾谨言对她做这种多余的事情。
顾谨言抿唇,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向了柳夏。
眼底一片冰冷,像是要捕杀猎物的凶兽。
柳夏被吓了一跳,慌忙解释,“我找了专门的人来接她。”
正说着,又有三个人从拐角处走过来。
中间的人是一个穿着道袍的老道士,左边是一个小道士,右边是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男人一脸谄媚,卑躬屈膝地讨好着老道士。
抬头看见站在门口的一群人,连忙跑过去,对柳夏打招呼,“柳总,您来了?”
“你去哪里了?怎么能放姜小姐一个人在这儿等着?”柳夏不答反问,说着还看了姜沉鱼一眼。
可惜这个人是个看不懂人眼色的,还一脸无辜反驳:“您不是说让我去接老先生吗?”
“那我有让你忽视姜小姐吗?”柳夏呵斥,恼怒他不长眼,让自己丢了面子。
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一下就明白了所有的缘故——无非就是柳夏要故意给姜沉鱼难堪,特意把姜沉鱼晾在了一边。
柳夏却还要装模作样地对姜沉鱼道:“这次是我手下的人办事不稳妥,姜小姐要是想和他计较,我现在就把他给开除,给你撒撒气。”
好像姜沉鱼敢点头,那就是姜沉鱼在无理取闹似的。
“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开除吧。”开口的是顾谨言。
店员不知道顾谨言的身份,只听到要“开除”立马就慌了,“这还没到约定的时间呢,也不能全怪我吧……”
柳夏顺势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正好是他们约定的时间,开口讽刺道:“姜小姐好不容易开张一次,肯定是要对工作上心的,你就不能迁就一下姜小姐吗?”
这话明里暗里全是在针对姜沉鱼,旁边几个大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在两个女人“撕逼”的时候刷存在感。
当然也因为这件事确实是柳夏做的有些过火,但他们并不准备为了姜沉鱼责怪柳夏。
毕竟对姜沉鱼再有好感,也比不过和柳夏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情谊。
“出来见的人多了,哪里能不遇见没礼貌的老板和没素质的员工,还不至于生气。”姜沉鱼却并没有如他们所想地和柳夏针锋相对,声音甚至没什么起伏。
她是来挣钱的,目标是钱,并不在意雇主的阴阳怪气。
倒是在看老道士的时候,偏头思索了一瞬,试着叫出了一个名字:“无一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