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阳在回家的路上,就不断斟酌,要如何跟母亲摊牌关于怨种妹妹的事情。
他既要尽量说清楚妹妹的诉求,也要尽量让母亲接受。
这就需要有一定的措辞上的技巧,和游说的手段。
巧好,陈安阳觉得自己很擅长。
“妈,我说了,您别生气!”
“我会尽量克制自己的!”张兰答应了下来。
“安然不想考大学了,她要去上体校。”
“你说什么?这死丫头,等她回来,我非……”
“妈,您不是说好不生气吗?”
“这么大的事情?我能不生气?”
“安然的成绩你也知道,而且一个女孩子,练点防身术也挺好的,至少身体健康,还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得了!练成了五大三粗,以后想要找对象,比你都困难,万一去体校把脑子摔成豆腐脑怎么办?再说,体校毕业了能干嘛?毕业去马戏团表演胸口碎大石?“”
“格局打开,前阵子有个体育教练,直播带货,什么瑜伽垫,蛋白粉,筋膜枪的,月入百万!”
“就你妹那脑子,咱家这条件都不够她赔的!”
“再不济,送外卖,送快递,身体比别人好,还能多送几单……”
“你究竟是想让你妹去呢?还是不想?”
“这事还是要看安然,她是你亲闺女,什么性子你最清楚,认准的事情,谁也劝不动!”
“安然就随你爹了,倔得和头驴一样!”张兰叹息一声。
“对了,最近看到赵叔他们了吗?”陈安阳突然转移话题。
“好像是有挺长时间没见过了……”
张兰思索了一阵:“上次见面还是半年前了!怎么突然提起你赵叔了?”
“文道突然请假了,而且走得很急,现在也联系不到他,今天去赵叔家看了眼,那里似乎很久没人住了!”陈安阳如实回答。
“不会是回观子里了吧?”张兰猜测。
“妈,你知道那个道观在哪吗?”陈安阳连忙问道。
“早忘记了,你高考前,我和你爸去那个观里许过愿,还挺灵验的,还愿之后,到现在没在去过,你爸应该能够记住在什么位置!”
“道观叫什么名?”陈安阳继续追问。
“什么天元观的。”
“果然!”陈安阳心中一动,和他猜测的一样,那个道观就叫做天元观,可问题是几个导航app上,都搜不到这个地方。
“大儿子,晚上吃啥?”
“都是你爱吃的,糖醋排骨,锅包肉,小鸡炖蘑菇!”
“坏了,咱家的刀钝了,一直忘记拿去磨一磨了!”张兰忽然想了起来,这段时间,她也没怎么做饭,菜刀更是许久未用过了。
“小区广场那边,有磨菜刀的,我拿去磨一下,马上就回来!”
张兰拿着菜刀出去了,作为亲生儿子,陈安阳了解自己母亲的性格,路上碰到个陌生人,都能聊五分钟,她的“马上”,基本都是一个小时起步,没有上限。
“靠!不是吧?我记得家里还有两三把菜刀呢?”
陈安阳在橱柜里找了半晌,并未发现菜刀的踪迹。
现在,家里唯一的能称作刀的工具,就是陈安阳包里的那把骨刀。
这个在他看来,就是一件普通的工艺品,不过感觉确实很锋利。
“削个土豆皮应该没问题吧?”
张兰喜欢吃土豆,小鸡炖蘑菇会多放一些土豆。
陈安阳拿着骨刀,重新走入厨房,挑了两个土豆。
“这刀……这么快?”
陈安阳瞪大了眼睛,手中的骨刀远比他想象的更加锋利,而且削起土豆来,格外的顺手,五六秒的时间,竟然就削好了一个土豆。
“这简直就是神器啊!”
这把骨刀,在他的心中,瞬间提升了数个高度。
“砰砰砰!”
三下五除二,半只鸡全部剁成了小块,排骨也变成了一段一段的。
看上去玉质的小匕首,比大砍刀都坚硬和锋利,这是陈安阳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
更重要的是,这把刀几乎不用清洗,沾不上任何血渍和污水。
“这游戏要是倒闭了,真的可以转行卖菜刀,绝对比做游戏有前途!”陈安阳喃喃自语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