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鱼闻言神色一怔,眉头微皱,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和不解。
她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这条街上的百姓,仔细观察着他们的面容和身体状况。这些百姓看起来十分瘦弱,深秋时节,寒风凛冽,他们却衣着单薄,难以抵御寒冷的侵袭。
接着,她又将目光转向街上的铁铺。在并州和京都这样的地方,这种铺子极为少见。然而,在东州,却是三步一店,随处可见。这让她不禁心生疑问,为何如此呢?
她明白了,是因为常年征战不断,武器已经成为了人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因此,对于武器的需求量大,自然而然地促进了铁铺生意的繁荣,也就有了足够的资金供应。
这时,秦远风的视线再次转向顾宜之,他轻声问道:“这位小将军,你已经探查了数日,想必也见过天穹寨里的人了吧。”
顾宜之突然被点名,有些不知所措,茫然地点了点头。
秦远风继续追问:“那你可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顾宜之沉默片刻,努力回忆着自己的所见所闻,然后低声回答道:“我觉得那里的百姓安居乐业,衣食无忧。”
荆鱼听到这句话,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就连窦宴亭也未曾料到。
秦远风微微一笑,语气坚定地说:“虽说天穹寨名为寨子,但实际上已经形成了一个秩序井然的国家。你们想要剿灭我们,恐怕还没有那个实力!”
这番话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打在了荆鱼的脸上,让她感到无比尴尬和难堪。
“我不管你想做什么,程克力我们是一定会带回去的,你等着瞧吧!”
江烈简直要为秦远风鼓掌,他可从来没见过秦远风这样正气凛然的样子。
秦远风两人离开后,荆鱼不禁反思自己。
自己为何如此急功近利呢?
她忍不住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望月,一时有些恍惚。
啊!对了!
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
她不过是想争一口气罢了。
当闻舟同她说陛下不会给她封官的时候,她就一直压抑着。
后来,明期给她挣来了。
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的八品官,她已经很开心了,因为这是自己挣来的。
可是……这只是一个闲散官职。
她的军功远远不止这些。
就连顾宜之都封了正七品的正职武官,这是尚在匈奴之际就封了的。
所以当她接到剿灭天穹寨的旨意时,她是真的卯着一口气,想要漂亮的拿下天穹寨。
可是忽然在嘉铭城的这几日,她竟一点都没发现异样。
荆鱼啊,难道你忘了你最初的想法了吗?
匈奴,异族之辈,你尚且愿意渡他们一把。
可这些人是你的同胞啊!
你就真的如此狠心嘛?
窦宴亭看着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很是担心。
“阿鱼?”窦宴亭也不知道自己是何缘故对她如此亲近。
这一声让荆鱼有些恍惚:“公子?”
窦宴亭轻“嗯”了一声,他知道,荆鱼这是将他看作了闻舟。
可在此刻,荆鱼需要有所依靠。
“公子,我是不是做错了?”
“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