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是皇家公主,轮得到孙家人一再挑拣?
若孙牧之敢如此不识抬举,那就不要怪他不留情面了。
他可以给孙牧之体面,也能将他摁到泥里去。
柔妃和叶寒衣悄悄交换一记眼神,又飞快移开。
她们姑侄俩一唱一和,把孙牧之提了起来,看德丰帝的神色,应当在认真思考此事。
此事多半能成。
德丰帝回到御书房,便向冯有才问起孙牧之,“他可有上奏折?寻来朕看看。”
此人武功不错,但若不通文墨,那也配不上他的宝珠。
冯有才很快把孙牧之的奏折从底下寻了出来。
德丰帝打开一看,先是一愣,旋即就哼笑出声。
“这孙牧之倒是大胆。”
冯有才飞快瞥了一眼,看清了上头的内容,他笑道:“没成想孙大人竟是个深情的,不过敢直接上折子求娶的,孙大人倒是头一个。”
有了先前孙皇后的那番话,德丰帝对萧宝珠的亲事也有了紧迫感。
此时再看到孙牧之的奏折,他除了觉得凑巧以外,也多了几分考量。
孙牧之的身份的确差了点意思,但驸马的身份本身就无需太高。
翌日下朝,德丰帝宣了孙牧之觐见。
孙牧之心头紧张又忐忑,他知道,这是自己能抓住的唯一的机会。
他若没有好好表现,今后他将彻底失去资格。
萧宝珠这几日茶不思饭不想,满脑子都是孙牧之,还有那日他对自己说的那番话,更对他们悬而未决的亲事担忧。
但这些心思又不能对人说起,不然定要被笑话自己有多恨嫁。
奶娘秦嬷嬷便见自家公主一时托着腮发呆,一时捂着脸傻笑,一时又对着窗外叹息,那情绪可谓是九曲十八弯,变化多端。
更让秦嬷嬷担忧的是,公主连最喜欢吃的肉都提不起兴趣了。
自家公主,该不会是中邪了吧。
秦嬷嬷正犹豫要不要去请太医来瞧瞧,外头就传来宫人的通禀声,“皇上驾到。”
原本还在傻笑的萧宝珠瞬间回神,赶忙理了理衣摆。
同时,心头也莫名提了提。
她有一股强烈的预感,父皇这次来,只怕是为了自己的亲事。
这个预感很快就得到了验证。
德丰帝与她闲话了一番,便问起了她的亲事。
萧宝珠立马道:“父皇,您说过的,儿臣的亲事要儿臣自己点头,君无戏言。”
德丰帝伸手戳她脑门,“朕若是想抵赖,而今何必要来问你?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有了心仪之人?”
萧宝珠的面上闪过一抹不自在。
她扭捏了一阵,还是开了口。
“孙牧之还不错,尚可入眼。父皇,儿臣若选他做驸马,您同意吗?”
德丰帝这会儿终于品出味来了。
“你们这是早就串联好了?”
若不然,怎会那么凑巧,全都凑到一处?
萧宝珠面颊绯红,支支吾吾,这番态度,已然表明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