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府的这番热闹,外人不得而知。
大年初六,陆知苒入宫向柔妃拜年。
本该大年初二就入宫拜年,全赖萧晏辞,那几日她没法见人,便拖延至今。
柔妃自然不在意。
屋中温暖,陆知苒脱下了那身厚重的狐裘外氅,纤长的脖颈裸露出来。
柔妃眼尖,瞧见上面隐约的痕迹。
即便已经很淡了,陆知苒又拿了脂粉遮掩,柔妃还是一眼瞧见了。
见到二人蜜里调油的模样,柔妃很高兴,又忍不住剜了自家儿子一眼,当真是个大老粗,半点不知怜香惜玉。
柔妃识趣地没有拆穿,免得陆知苒面皮薄,叶寒衣这个憨憨却直言不讳。
“知苒,你脖子和耳朵怎么了?是被蚊子咬了吗?”
这么冷的天,竟还有蚊子?
一句话让陆知苒瞬间红温了。
罪魁祸首萧晏辞反倒面不改色,谁让他脸皮厚呢。
柔妃抬手打了叶寒衣一记,“闭嘴,别瞎说。”
叶寒衣看到几人的反应,后知后觉地眨眨眼,反应了过来。
她朝萧晏辞投去一记眼神,原来是这只大蚊子啊,真是便宜他了。
柔妃赶忙岔开话题,“对了,知苒,你可知道宝珠喜欢什么样的人?”
这话题转得有些快,陆知苒压下面上燥意。
“母妃问这个做什么?”
“是皇后娘娘,她前几日召了我前去,让我帮忙相看一二。”
这是一桩大事,柔妃本不欲往自己身上揽事,但皇后放低了姿态,言语间大有托孤之意,柔妃不忍心,便答应了下来。
事情揽下来了,但她对此却一筹莫展。
陆知苒很快明白了过来。
“倒的确有个人选。”
柔妃闻言,眼睛一亮,催她快说。
“孙家的三少爷孙牧。”
叶寒衣闻言一挑眉,“他啊?我一直想与他切磋武艺,却没找着机会。”
柔妃没好气,“说正事呢,整天只知道打打杀杀。”
叶寒衣识趣地闭嘴了。
柔妃倒是听过这个后生,对他的印象也十分不错,毕竟当初是他在虎口下救了叶寒衣和萧宝珠。
柔妃有顾虑,“他的身份未必合适。”
他是孙家的养子,虽已进了孙家族谱,但未免被人诟病名不正言不顺。
自己给萧宝珠选了这么一个人,她也怕孙皇后不满意。
陆知苒只说了一桩事,“三房从孙家分了出去,搬到了金水河巷,宝珠时常出入那里,与孙三夫人亦是感情和睦,形同母女。”
萧宝珠现在依旧监管着锦绣坊之事,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寻陆知苒,互相商议锦绣坊的运营事宜。
那段时日,陆知苒瞧见她腰间多了一个新的香囊,味道很清新淡雅。
脚上也穿了一双新鞋子,绣功很精细,但样式却并非宫中所出。
她担心萧宝珠被人所骗,就多问了一嘴,才知晓那都是孙三夫人甄氏给她做的。
原来,萧宝珠时常去孙牧家,十次总有三四次能碰上孙牧。
萧宝珠提及此事时,眼底眉梢都带着欢喜。
只怕,萧宝珠已不知不觉喜欢上了孙牧。
陆知苒一直记着这事,只是暂未寻到机会提起。
没想到,今日柔妃就问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