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如此?
他们的计划反倒成全了滇南王,让滇南王在父皇面前立了大功?
萧晏清如何甘心?
他再次朝心腹使眼色,心腹会意,硬着头皮开口。
“若方才没有发生那桩插曲,谁知你们会不会瞒下此事,私下开采?”
这话带着满满的恶意,段思明一下沉了脸。
“这位大人,请您慎言!我滇南府对朝廷忠心耿耿,其心天地可鉴,日月可照!有关金沙之事,王爷已写了奏折,向皇上禀明,那奏折先前便已呈递上去,即便没有方才的那番插曲,滇南府也断没有隐瞒之意,这位大人空口白牙便往我们身上泼脏水,简直欺人太甚!”
那人脸色顿时一僵,一时说不出话来。
冯有才非常有眼色,立马将那封奏折翻开,摆在德丰帝面前。
德丰帝很快看完,他的面色依旧紧绷,眼中含着戾气,只不过,这一次,他的戾气是对着方才口出狂言的人。
“徐爱卿,你无凭无证就妄逞唇舌之锋,罔顾臣节,谁给你的胆子?依朕看,你这通政使也别做了。”
一句话就把他的官职撸了,那徐大人脸色大变,当即高声告饶,但德丰帝不为所动,一个眼神示意,他就被拖了下去。
有了徐大人的前车之鉴,方才同样说了不该说的人立马跪地请罪。
萧晏清亦在此列。
天晓得他有多憋屈和不甘。
本以为是稳赢的一步棋,谁能料到竟会有如此反转。
他分明让人把那枚龙钮私印放进去了,为何会变成了一块金石?
萧晏清想不通。
萧晏辞目光冷冷地看着他。
他先前就给外祖父去信,让他们多加警惕。
段思明进京前,萧晏辞派人与他悄悄接头。
萧晏辞猜测,定然有人不安分,有可能在年礼上动手脚。
于是,他们便索性来了个将计就计,反将一军。
如此,也能钓出背后的那条鱼。
果然,萧晏清的狐狸尾巴露了出来。
假若他们之前无所察觉,萧晏清的计谋得逞了,滇南府将招至灭顶之灾。
萧晏辞的眸中迸出杀意。
必须除掉他。
德丰帝冷冷地看着萧晏清,眼底含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德丰帝没有斥责,只淡淡说了一句,“吴王,你既已成了婚,那年后,便该前往封地了。”
一句话让萧晏清如遭雷击,一众朝臣也被打蒙了。
成了婚的皇子不止吴王,还有安王和瑾王。
但德丰帝却独独让吴王前往封地。
这俨然是一个明示,他将吴王踢出了太子候选之列。
卢诗音瞬间变色。
李贵妃的手狠狠攥紧,险些没忍住站出来为萧晏清求情。
可是,她能怎么求情呢?
成年皇子前往封地,本就是情理之中的事,她连求情的理由都没有。
萧晏清也明白这一点。
他很想质问,那萧晏珩和萧晏辞呢?
但理智让他把这个问题咽了回去。
他低下了头,声音颤抖地道:“儿臣领旨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