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鼻眼观心,立马明白她此来的目的。
她定是收到了消息,前来请罪的。
德丰帝方才便知道陆知苒来了,却并未第一时间召见,足足过了小半个时辰,才命人传召她入内。
陆知苒叩首行礼,“臣女拜见皇上。”
德丰帝没有叫起,目光淡淡的,“你突然入宫,所为何事?”
陆知苒姿态恭敬,“臣女听闻西平传来急报,羌笛竟再次进犯我大齐边境,特来向皇上献上神器,为皇上分忧。”
德丰帝闻言,神色微顿。
“哦?你得了什么神器?”
“火炮和火铳,皆为外邦之物,火炮可连放三发,射程达数百米。若此物运往西平,那小小羌笛,何以为惧?”
德丰帝原本漫不经心的神色瞬间顿住,转而变成了郑重其事。
“此话当真?”
“如此大事,臣女岂敢玩笑?眼下,那火炮和火铳便放在京郊码头的船上,皇上大可派兵部的官员亲自前去查验。”
她的语气沉稳,不骄不躁,大有一种成竹在胸的从容与自信。
德丰帝原本被那封急报搅乱的心绪慢慢平复,心中的天平也回归正轨。
事情尚未有定论,自己心中便生了成见,他真是老了,糊涂了。
德丰帝缓和了神色,“你起来说话。”
“多谢皇上。”
陆知苒起身,垂眉敛目地站着,姿态依旧十分恭敬。
“你且细细说说看,是如何弄到此物的?”
陆知苒隐去了萧晏珩的身份,说起了此事经过。
她和萧晏珩已然完成了交易,这批火炮现在属于她所有,这份功劳自然也是她的,并不存在抢功之说。
而且,萧晏珩本身恐怕也不想要这个功劳,若他想的话,当初就不会把火炮卖给她。
德丰帝听罢,也不得不感叹陆知苒的财力雄厚,十分了得。
陆知苒又向德丰帝请罪,表示自己自作主张把四发火炮运往西平,而今在京中的只有一发火炮。
此举对西平而言可谓如虎添翼,德丰帝岂会责怪她?
“平乐,你每次都能让朕刮目相看。”
她总是暗地里憋大招,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陆知苒语气诚恳,“能为皇上分忧是臣女的荣幸。”
“今日朝堂上,还发生了一件事,与你有关。”
陆知苒一副洗耳恭听的神色。
德丰帝缓缓开口,将急报所述道出,陆知苒顿时面露惶然,再次跪下。
“皇上明鉴!臣女敢以项上人头担保,臣女的商行所售卖的货品绝对货真价实,童叟无欺,断然不敢有半分弄虚作假,此事定有小人作祟。”
“朕自然是信你的,但此事闹得甚大,朕总要给满朝文武一个交代。”
正所谓拿人手软,他刚刚收了陆知苒送的好处,自然 不好翻脸无情。
但身为帝王,多疑乃秉性,此事既然已经禀到了他的跟前,便是陆知苒的名声再好,他也要多几分疑虑。
陆知苒以额触地,语气沉缓,“皇上,臣女斗胆,对此事生出了几分小人之心的揣测,请皇上恕罪容禀。”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