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的人只会教她引诱男人的舞,她不喜欢,但是没有办法。
后来小姑娘认识了一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很喜欢唱歌,于是小姑娘就经常跟着他的歌声跳舞。慢慢的,两人相爱了,年轻人决定去大城市卖自己的歌,赚到钱就回来娶她。
小姑娘把自己所有的钱都给了他,还向舞厅老板借了一笔钱给他当路费。年轻人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小姑娘拼命的接客,挣钱,还债,直到有一天听见一个客人说那个年轻人在大城市里和一个大家小姐结婚了,再也不会回来。
那天晚上,小姑娘来到河边,对着月亮跳了最后一支舞。
故事到此戛然而止。
“这个剧本叫《最后的芭蕾》,我十岁的时候写的。”羊绵绵解释道:“你懂不懂什么叫芭蕾?很好看的。”
我不懂。
余墨默默地摇头。
笔记本上出现了梵高大人一贯刻薄的笔迹:“好俗套好狗血的故事,这种故事放平台上会被网友网暴的。算了,我也不难为你们了,就照这个拍吧。和她刚才那些狗屎剧本相比,这个已经很不错了。”
余墨对着羊绵绵点了点头。
羊绵绵兴奋的一下就从桌子边站了起来,哼着歌儿在桌子边转了一个圈。然后她兴致勃勃的趴到桌子边上对余墨说:“我学过芭蕾,我当女主角一定很漂亮。”
余墨的眼光看见笔记本上又显露出一行字迹,他连忙把笔记本竖起来,免得被羊绵绵发现。
等羊绵绵在座位上坐下来之后,他才把笔记本上的这句话说给羊绵绵听:“不,你不能当女主角,你的经验还不足以自导自演,这会让你陷入极度自我的境地而忽略了观众的感受。”
羊绵绵看了看笔记本,又看了看余墨,什么也没说。
她的脸上露出了很明显的失望表情,以至于很久没有说话。过了差不多十分钟,她才用力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脸颊,自己给自己鼓了一把劲,使劲的拍了拍手掌。
然后她大声说道:“好,既然先生这么说了,我就按照先生说的去做。但是我这一次如果成功了,希望先生下一次能让我做主演。”
余墨很敏感的发现羊绵绵同学说话的时候眼光一直盯着自己面前的笔记本,他才知道羊绵绵一定发现了什么。
然后羊绵绵一拍桌子,对余墨说:“你当主演,演那个背信弃义的年轻人。”
“我?!”余墨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你看我什么地方像背信弃义,没有良心的白眼狼?”
“我相信余墨先生的演技。”羊绵绵的表情很无辜,“余墨先生您总不能在这部电影里什么都不做吧?放心,没几个镜头。”
好吧,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床戏。
羊绵绵继续说道:“我对时光城不熟悉,还要请余墨先生帮我介绍一位女主演。要会跳舞,最好会芭蕾。长得不要求很漂亮,但是一定要有气质,要很上镜。”
什么叫有气质,很上镜?我去哪里给你找?
余墨的头无比的大。
两个人来到工作室楼下,余墨把美亚叫了出来。
美亚刚轮换下来,正在睡觉休息。她听见余墨叫她,以为有什么急事,随便披了件基德金的旧衬衫就跑了出来。
她一脸憔悴,眼圈乌黑,嘴里叼了一支香烟,头发很随意的披着,衬衫下是一双光溜溜的长腿,脚下穿着一双明显不合脚的拖鞋。
和羊绵绵站在一起,她就好像一个街边的流浪少女。
但是羊绵绵一看见她,眼睛就亮了。
她把美亚拉到光线稍微好点的地方,帮她整理了一下发型,又捧着她的脸仔细的端详了一下她的五官。然后用很柔和的声音问道:“会唱歌吗?”
美亚站在羊绵绵的身边,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都老实了起来,潜意识里仿佛有一个威严的声音在不停的警告着她,一定要有礼貌,千万不要惹这个女人。
她用最乖巧的声音回答说:“会一点。”
“会跳舞吗?不是那种舞厅里的舞。对了,芭蕾会吗?”
美亚摇了摇头,说:“我没听说过芭蕾,但是会跳我们族里祖传的树舞。”
“跳来我看看。”
于是美亚走到了一个宽敞点的地方,偏着头回忆了一下,脱下拖鞋,然后就跳了起来。
这里的来往的人很多,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羊绵绵往这里一站,周围的人都自觉不自觉的离开了这里,没有半个人敢往这里看一眼。
夕阳西沉,余晖如火,破旧的城区,远处来往的行人,一个只穿着衬衫的姑娘打着赤脚在柳条下跳着一支很古朴的舞蹈。
余墨不懂舞蹈,但是他能看出来这是一个纯真的少女向神树祈求的故事。
“就是她了。”羊绵绵兴奋的拍着余墨的肩膀,“这部电影就是为她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