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因为杨公公是殿中省的中监才得的。

阿知娇声说了两句，见皇上没有搭理她，

她试探抬头，

刚抬头视线就跟韩衍似笑非笑的眼神撞上，

阿知顿觉没意思，悻悻地擦了擦眼角快干了的泪痕。

韩衍看着她这说变就变的脸色，语气打趣：“演完了？”

自己的小伎俩就这样被皇上戳穿，阿知脸色微微不自然，

小声反驳：“臣妾才没有演戏，这都是臣妾的真情实感。”

阿知说着话锋一转，“皇上以前从来不会这样的。”

韩衍配合着反问：“朕以前怎样？”

阿知小眼神幽怨，“要是以前的皇上才舍不得臣妾伤心。”

她说着说着，眼神就越来越幽怨还带着控诉，“我就知道，皇上现在心里有人了。”

“新进宫的那些妹妹又年轻又漂亮，皇上会喜欢她们也很正常。”

韩衍饶有兴致地看着阿知说，

他就想知道，她这张嘴里还能说出些什么话来。

但他显然是低估了阿知说话气人的功力，

只见她小嘴一张，就道：

“向来都是只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臣妾都知道的，皇上就是嫌弃臣妾吃得多、长得不好看就算了，身材也不像后宫里那些姐姐妹妹那么婀娜。”

阿知这几句话说得韩衍脸上的笑渐渐消失，眉心逐渐拧起。

阿知见他脸色差也不怕，还装模作样地不知从哪儿揪出小帕子，做作地擦了擦干爽的眼角，

“唉，臣妾以后就孤零零待在披香殿吧，就算是渴死、饿死、热死，也绝对不会出去叨扰皇上和新妹妹们的”

阿知边说边看韩衍脸色，见他脸色已经沉得跟锅灰似的，她声音越来越小，后面还没说完的那些话也不敢再说了。

韩衍脸色阴沉，冷声低问：“怎么不说了？”

阿知看着他，大眼睛不停扑闪，

慢吞吞咽了下口水，

皇上脸色都这样了，她哪里还敢说啊。

阿知尴尬笑笑，“臣妾说完了。”

“说完了？”

韩衍低声重复。

他抱着阿知的手收紧，冷眸盯着她，“淳贵嫔娘娘确定话都说完了？”

得，淳贵嫔娘娘都出来了。

阿知的心底更是狂打鼓，说起话来都开始打哆嗦，

“皇上，您，您别生气，我刚刚就是在说着玩的。”

“这么说，淳贵嫔娘娘承认自己刚刚是纯属在胡说八道了？”

阿知忙不迭地点头，“对，是，臣妾刚刚就是在胡说八道呢。”

阿知心里都后悔死了，

明知道他们的皇上就是一个又小气、又记仇又特别爱计较的人，

她刚刚就不应该说那些话的。

阿知心里在想什么韩衍一眼就看了个明白，

他勾唇冷哼：“淳贵嫔娘娘心里不会是在骂朕吧？”

阿知扯出一个比哭都还难看的笑否认道：“怎么会呢？”

“我们皇帝陛下貌比潘安、身形伟岸、英明神武，臣妾喜欢都还来不及，怎么会骂呢。”

韩衍轻呵，她那张嘴说出来的话就跟骗人的鬼一样，

自己要是信了，那就真是脑子不清醒，撞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