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梦醒了,一切都是眼前这个人的!
“都是你……都是你抢了我的……”六皇子用尽力气说着自己的不甘。
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太子一点喜色都没有,而是静静地看着六皇子许久,心里都是对他的憎恨。
他怎么敢?
怎么敢在父皇抱恙的时候,对父皇出手?
六皇子似乎也预感到了自己即将受死,大笑起来。
“老天不开眼,从未站在我这边!”
太子怒斥道:“不仁不义,不孝不悌,不配为人!”
六皇子笑得更厉害了,“你比我厉害到哪儿了?不过有一个得宠的母妃,不断在父皇耳边吹枕头风罢了。”
“若是你在我生辰这日出生,你如今也只能摇尾乞怜!”
“我这一生,都是被这日所害!”
太子火冒三丈,“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一个生辰日都能让你这般自卑敏感!”
“身为皇子,一辈子锦衣玉食,你就能委屈成这样?文治武功,你哪一个排在兄弟们前面了?想让父皇高看你一眼,怎么不下苦功?”
“自卑自大,史书里的东西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为了当太子谋逆逼宫,你怎么不想想谋逆的都是什么下场!”
像是被戳中了心中的痛点,六皇子疯狂地咆哮,“我怎么没下苦功!你懂什么?”
“我一辈子的痛,你又如何能体会到!”
“换做是你,你能接受自己中元节这日是生辰了?”
太子冷笑道:“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只知道你很快就能在这日下去了,鬼门大开,地府也该迎你这个作恶多端的鬼下去了!”
六皇子又惊又怒,明日是七月十五,正是他的生辰。
生忌都在他最厌恶的日子,这是他怎么都不能接受的事!
“你不能这么对我!我要见父皇,我不要死!”
“晚了!”太子不屑地看着形状癫狂的他。
“你算什么东西,敢让父皇伤心!”
六皇子不管不顾道:“他算什么父皇?从未对疼爱过我!”
“该死的东西!”太子气得踹了他一脚,“父皇若是真没疼爱过你,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早在十六年前,你刚出世的时候,就会把你处死!”
“让你金尊玉贵的活到现在,倒是养出了个祸害!”
六皇子恍若未闻,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无法自拔。
“父皇说了处死他,孤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太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天牢里的侍卫,“让他轻易死了,实在太便宜他了!”
“给孤打断他的双腿,绝不能让他死在今日!”
“明日一到,伺候他梳洗更衣,好酒好菜全都安排上,全都给他热热闹闹地过一个生辰!”
“一点要让他喜气洋洋地过完生辰,再死!”
此话一出,天牢里的侍卫们全都哆嗦了一下。
六皇子从不过生辰,是宫里早就传遍的事。
可太子非要让六皇子过生辰,简直是杀人诛心了。
本就是个阴森的日子,又过喜事,宫里可再也没有这么瘆人的时候了!
出了六皇子的牢房,路过娴昭媛和许成骏的牢房时,太子一步都没有停下。
许家早就搜出了他们歃血为盟的名单,上面四十余名大齐的将士整整齐齐地列着。
如今那些人不是死了,就是被扔进天牢了。
剩余与许成骏勾结在一起的官员,也早就被抄家下牢了。
礼部抄了个员外郎,边关抄了两个县令,一个知府。
他们都是为了北狄的人能悄无声息进入大齐,暗地里动了手脚。
如今一个都别想跑!
一整日,太子风风火火地处理着政务,用极快的动作平息了宫里的祸乱,又安抚宫外的大小官员。
连带着宫里的都清查了一番,势必要不放过一点北狄人留下的存在。
等到夜深了,太子才疲惫地放下手中的笔,起身前往颐华宫。
姜知意迎着他进了偏殿,看着他狼吞虎咽地用着晚膳,轻轻叹气,“还不知什么时候能回归往日的平静。”
太子放下筷子,一字一顿道:“事必归正。”
“许家不过是蚍蜉撼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