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太子就成了他负面情绪的发泄体。
如果太子不这么优秀,母妃不会那样对待他,如果太子不这么优秀,父皇不会看不到他,如果太子不这么优秀,他会过的更好!
凭什么太子这么幸福,他就这么痛苦?
嫉妒、愤恨,压过了曾经的孺慕、崇拜。
夺嫡之争开始了。
他痛苦母妃疯子一样折磨他,他疑惑母妃不经意间露出的痛恨,他费解母妃对太子的执念。
就在刚才,灵光一现。
我是个孽种。
“哈!哈哈哈哈哈——!”
祁承阙抱着肚子大笑。
笑声在闭合的大殿内像个发癫的疯子。
笑完了,祁承阙用最毒的语言,捅尹妃的心窝子
“对!我就是个孽种!是你偷人生下来的!根本不是大齐皇嗣!你去喊!你去说啊!你敢吗!!”
“你不敢!”
“每天守着这个秘密很难过吧?你看看都把自己逼疯了,看着太子这么优秀,自己生的孽种狗屁不是,是不是很难受?很恨?!”
“等你进了冷宫你会更难受!更恨!”
尹妃看跑过来掐住五皇子的脖子。
她整个人都在发抖,她手上根本没掐死人的力气。
祁承阙仰着头任她掐。
“你早就想杀我了,对不对?”
“无数次。”
尹妃现在有多痛苦,祁承阙现在就有多痛快。
他从未这么痛快过。
杀了尹守知时没有,挑拨父皇和太子关系时没有,知道尹家必被太子牵连抄家时没有,现在有了。
于是祁承阙知道了,原来他最恨的是母妃啊。
确定母妃没勇气掐死他,他推开尹妃虚软的手。
冷淡道:
“母妃病了,儿臣不打扰了。”
尹妃跌退在地上大口的呼吸,一双妖气的眼睛,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天她侍寝后隐约闻到了一股香味儿,半睡半醒时,她看到了那双眼睛。
醒来后她感觉到了身体的异样,再之后她怀孕了。
她不敢深想,也不能想。
她腹中孩子必须是陛下的!
可这件事如附骨之蛆挥之不去,一看到祁承阙,她就会想起那双眼睛,太像了。
这么多年她每天都疑神疑鬼,看满宫的皇子长的都不像陛下。
自太后死后,宫内再无孕讯。
陛下春秋鼎盛,怎么会十年无一人有孕?
越想,她就越痛苦。
凭什么!
她只想要一个陛下的孩子,要一个聪明的孩子!
苍天为什么这么待她?
凭什么皇后姐姐能生下陛下的亲生孩子,凭什么她就不行?
凭什么皇后生的太子聪明绝伦,凭什么我生的就这么蠢笨!
尹妃捂着胸口,大声哭了出来。
翌日,尹守知状告尹太尉贪墨贡品,走私盐铁。
朝中诸臣状告太子六大罪。
一,奢靡
二,逾矩
三,玷污官家小姐清白
四,不孝
五,劳民伤财
六,暴戾
尹守知惊怒不已,因为这六罪的源头,出在昨日林安与司马负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