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英这一路可谓艰辛痛苦,不亚于阎王殿走一遭。
她后悔的想抽自己,贪图这点便宜,路也没怎么省下,魂差点吓飞了。
付英勉强推开招娣家的院门,里面已经有人在生火了,烟囱冒着黑烟。
付英走近掀开门帘,正在灶坑弯腰烧火的招娣娘,看到有人来抬起头,她愣了一下笑着说:“付英?你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是不是找招娣?她回去了!”
“我是来给她送羊毛袜的,她上次去我家说喜欢!我一直没来得及织。”
“嗨,你听她瞎说,她家里那袜子都穿不完,让你费什么劲。真是淘气!”
“她啥时候回去的?我前段时间有事出门了,也没来的及请她吃顿饭!”
“前后住了五六天就被女婿给接回去了,全家宝贝的很,离开不放心!我也就没多留她!哪个娘不希望闺女被婆家宠着!”
付英点点头把袜子轻轻放在窗台上!
“你进来,喝杯水,光站在门口干啥,一会儿在婶子家吃饭!”
招娣母亲热情的招呼着,付英跟着进屋。她在门口跺了跺鞋上的泥巴,
招娣娘看着付英湿漉漉的裤腿子问:“你这是干啥去了,弄的这么脏?”
付英抖了抖:“我是从屋后面山边那条路过来的,本来想省点路,结果更恶心。一路坑坑洼洼,死猫死耗子,给我都吓尿了,还有你家旁边这个女人,今天才看清楚脸,就跟妖怪一样的脸,吓死我了,幸亏我手里没有家伙事,不然当时一下子给她打死!”
招娣娘笑着听付英说完,她挖了一勺白糖往杯子里放,又用筷子搅拌好递给付英。
付英吸溜一口,热乎乎!
“小心烫!”招娣娘看付英端起就喝急忙提醒。
一股滚烫的暖流从喉咙到胃里,这种灼伤感让付英紧张的身体感到舒缓。
“婶子,你住在她家隔壁不害怕吗?”
婶子摇摇头:“刚开始害怕,现在习惯了!”
“那她的脸是咋弄的?是火灾烧伤的吗?”
“不是,是开水烫伤的!这事情都是几十年前了。她是这家男人买来的媳妇,也不知道哪里的,口音和咱们不一样。开始还和人们比比划划的交流,时间久了听不懂,她也就不说了。
这个女人有个癖好,喜欢占卜跳大神,总是搞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摆在家里,她男人爱喝酒,每次都给她扔了,扔了她就再捡回来。
差不多过了一年生了一个男孩,她死活不给喂奶,孩子天天哀嚎,男人往死里打她。她也不反抗就是念经,最后男人心里也毛愣了就不管她了。
有一年过年,雪很大,男人喝多了没按时回来,女人大晚上出去祭拜了。这个孩子呢就被狼进屋给叼走了。”
男人回来看到炕上都是血,孩子的帽子还在地上。炕上还有狼蹄子印,顺着脚印追到后山看到孩子剩点骨头和脑袋了!
男人当场就失心疯了,回家烧了一锅开水把女人给摁到里头,邻居听到动静来拉才救了女人一条命。
后来男人把她关进小黑屋,让她自生自灭。
她脸都烫熟了,眼皮萎缩也合不上。好了以后就成巴拉脸,鼻子的肉也变形了,看上去很恐怖。
她也不敢出门,要么就带上黑围巾,到现在每年过节都去后山祭奠。
“然后呢?”付英紧张的追问。
后来这个女人又怀孕了,生下个男孩,长的可好看了,你说老天爷真是捉弄人,这个孩子又有点弱智”
“傻子?”付英接嘴。
“不是傻子,弱智,就是平时和正常人一样,但是问题稍微难点就不行了,有时候他说的事情咱们也理解不了!孩子老大不小了,没媳妇,他爹急的留后,就到处给介绍对象。
能看上他的他看不上人家,他看上的,女的又觉得他有问题,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就耽搁了。
如今两个老家伙都魔怔了,感觉会绝后,这不是最近又开始说亲了。”
“哎!他这种找个残疾的也能行!”
“行啥呢,这个孩子别看弱智挑剔的很,一点不顺心都不行,他爹娘也没办法!他一急还打人,吓退好几家上门相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