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多少，先生？”加油员拿着加油管问。

“把油箱加满。”刘简之说。

“抱歉，先生。我不能帮您加满。”加油员说，“您最多可以加25公升汽油。

“什么时候开始限制加油的？”刘简之问。

“刚刚接到的通知。”加油员说。

“所有的车都一样吗？”刘简之问。

“军车暂时不受限，以后就难说了。”加油员说，“给您加了25公升油。”

加油员收起加油管。

“谢谢！”刘简之付完款，驾车驶离了加油站。

战争已让日本的能源供应吃紧，这当然是评估日本后续战争能力的重要指标。

傍晚，刘简之回到家，见高桥圭夫的车停在家门口，多少有些意外。

高桥圭夫回来这么早，屈指可数。

“我回来啦！”刘简之在玄关处脱掉鞋。

孟诗鹤从画室里走出来。

“饭已经做好了，”孟诗鹤说，“我晚上要出去一会儿。”

“出去干什么？”刘简之问。

“军需生产统计局的加贺直子，邀请我去咖啡厅坐坐。”孟诗鹤说。

“现在东京汽车加油，开始限量了。”刘简之说。

“是吗？限多少？”孟诗鹤问。

“最多25公升。”刘简之说。“应该给姜夔一个新任务，让他研究研究日本的经济，尤其是军需供给。”

“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孟诗鹤笑着说。

“你说你去喝咖啡？”刘简之问。

“约我喝咖啡的加贺直子，介绍我认识她的课长。”孟诗鹤说，“加贺直子说，她们课长喜欢收藏字画。”

“是吗？这是个好消息，我开车送你去？”刘简之说。

“我悄悄去，”孟诗鹤，“不能让高桥知道我在接触加贺直子。你就在家，替我打掩护好了。”

“好吧。”刘简之说。“不过，我晚上也要出去。”

“你要出去？”

“美由纪小姐今天过生日！新闻部的人，大家一起聚聚。”刘简之说。“我的活动是公开的，就算高桥圭夫知道，也没关系。”

孟诗鹤点点头。

“看来，我的晚饭白做了。”孟诗鹤说。

“既然做了，那就先吃点！”刘简之走进厨房，隔窗朝对面的高桥圭夫家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