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我不能告诉你,”朝仓在电话里说。
“不会是浅草旅馆的事吧?”
“莫非佐藤君,你也接到了报料?”
刘简之听出朝仓有点吃惊。
“错。出事的时候,我就在浅草旅馆。”刘简之说。
“是吗?您的运气总是这么好!”
“我喜欢瞎逛。”刘简之说,“跟你谈笔生意。”
“什么生意。”
“我有现场照片。”刘简之说,“我们广播电台……”
“照片对你们来说,跟废品差不多。不如……”
“是啊。我正在想,把照片卖给你们天天新还是卖给读卖。”
“读卖?还是卖给我们天天新吧!”
“您出多少?”
“100日元。你看怎么样?”
“读卖出价,应该在1000日元以上。”
“最多200日元。”
“好吧。不过,我有个条件。”刘简之说。
“什么条件?”
“我们俩私下搞一点新闻合作。”
“没问题。照片什么时候给我?明天的报纸,我们配发这张照片。”
“您现在就可以来拿。”刘简之说。
“我马上派人来。”
刘简之从相机里卸下胶卷,递给田山木原。“天天新的人来了,你把胶卷给他。告诉他,多洗印几张照片给我。”
“是。”
刘简之把写完的稿件交给田山木原,连忙开车回家。
到了富乐町,刘简之从汽车里钻出来的时候,习惯地看了看街对面。
高桥圭夫的车停在屋前。
刘简之悄悄走进家门,推开卧室门,发现孟诗鹤还没有睡,正在看一本油画教材。
“还没睡?”刘简之问。
“睡不着,”孟诗鹤说。“又出了什么事?”
“一个从满洲回来的日军少佐,被人杀了。”刘简之说。
“杀得好,”孟诗鹤放下书说。“谁干的?”
“浅草寺门前的算命先生,坂上大师。”刘简之平静的说。
“为什么?”孟诗鹤有些诧异地问。
“动机不明。”刘简之说。“还有一个消息,需要报告给杨长官。”
“什么消息?”
“日军派了一些人,准备潜进上海周边,勘察地形。”
“一些人是多少人?”
“不知道。估计有几十个人,明天出发。”
“火烧眉毛了,杨长官还让我们睡大觉!”孟诗鹤说。“我明天去见宋督导。”
“算了吧。杨长官也许有他自己的考虑。冢本大佐那边怎么样?”
“我还没有任何机会进入冢本大佐的书房。”孟诗鹤说。
“急不得,慢慢再找机会吧。”刘简之说。
“你还没吃东西吧?”孟诗鹤问。
“还没来得及。”
“饭菜都凉了,我去给你热一下。”
“我去热。”孟诗鹤说,“高桥圭夫刚刚回家呢!他的鼻子可灵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