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靖都习惯张黛这奇奇怪怪感动的点儿了,她推了推张黛的脸,把手上的黑灰都蹭在女人脸上了。
“得了吧。好奇地抓心挠肝,现在才来问?”
张黛嘿嘿一笑,拿出手帕塞给张靖,自己啃着手里的红薯吃,她呼出的一口热气在凉意渐起的夜晚变成了白雾。
“姐,你说这皇帝到底是什么打算。”
“不知道,看情况吧。”
张黛这些年长大到处混日子,也算是见过了大大小小的阴谋,这比现代的商战财阀混战也不差多少。
但这千丝万缕的关系她仍然没有看清楚。
皇帝养着成王这样一个野心勃勃的蛀虫,到底图什么?九幽谷又是为何同成王搭到了一起?那群毒蛇心眼子最小,怎就偏偏挑了一个成王去骗?不怕把自己气死吗?
张黛又瞥了大黄一眼。
幼年时的那场救命之恩,长大后又阴差阳错的经历,她和那一对兄妹再次搅合在了一起。
成王的王妃在四年前丧命,一对儿女也相继“因病离世”,成王的计划被人为推动着,他一路顺风顺水,高兴地连上头的人是谁都快忘了。
那对少年人,一个成了她的随身手下,另一个则成了摘星楼的坐镇人。
一个被毒哑了嗓子,另一个瘸了一条腿。
两个惊才绝艳的人,因为摊上了那样一个家庭,至今无法光明正大以原本的身份出现在人前。
张黛啃完最后一口,大黄适时递过来了手帕。这时才听到张靖低声喃喃了一句“假无相”。
她擦手的动作顿了一下,那双带笑的眼珠此刻却显得有些冰凉。
——
跟家里人告别后,姐妹两个就带着各自的人马出发了。
到达皇城已经是四天之后,张黛这才知道姐姐居然悄不吭声地在这寸土寸金的天子脚下买了一座僻静的院子。
她看向张靖:“姐,你到底接的啥活儿呀,这么赚钱……”
虽然知道无相就是她姐了,但在血脉压制下她还是没有多问张靖的私事儿。
再加上“无相”出名就出名在她会易容啊!无相即万相,没人知道她真人到底是什么模样,只有一手风格独特的暗器能辨别出身份。
所以张黛除了那几个出名的屠杀事件之外,还真不知道她姐私底下干过啥。只能猜测她是不是杀人顺带抄了家。
张靖瞥了她一眼,开玩笑:“我手里有矿。”
张黛却信了,低声道:“藏得隐蔽不?”
张靖无语地锤了她一下:“我说笑的,遵纪守法好百姓,我哪里在官兵铁骑下弄一条矿给你。”
“噢。”张黛还有些失望。
但她舔了舔唇:“但是矿是真的赚啊。”
她主要营生不赚大钱,还经常当善人救济灾民,所以真没有张靖那么有钱。
每次看见金子两只眼睛都是亮闪闪的。
听出来她蠢蠢欲动的意思,张靖揉了把她的脸,警告道:“别落到株连九族的程度嗷。”
张黛乖乖巧巧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