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从他脸上看出那种诡异的“慈祥”了。
讲真的我实在不明白这家伙到底对闷油瓶是个什么感情。你说是兄弟吧,他又有点慈父的感觉。你说是父爱如山吧,人家又恭恭敬敬叫族长。
当然这种腹诽我绝不会说出去的,不然张海客又该大叫我对族长不敬了。
胖子挥着锅铲出来,嚷嚷着问:“不是说歇业吗?一大早谁来啊?”
张海桐放下登山包,从里面拿出一叠卡。他先给了闷油瓶一张,又给了我一张,然后给了胖子一张。
“走的仓促,没带东西。新年礼物,不要嫌弃。”张海桐蹲在地上,仰着头看我们。
我和胖子立刻蹲下去了,闷油瓶被我拽下来。我们四个蹲着,两个张家人什么想法我不清楚。但我和胖子肯定非常高兴。
原因无他,张海桐还是一如既往地大方啊!
张海客只对闷油瓶大方,有时候顺带给我和胖子大方一下。但张海桐完全不同,他对谁都很大方——换句话说他一视同仁。
我很早就发现他这个人特别懒,没有心情挑礼物。所以只会给钱。
如果他给别人特别用心的送礼物,那肯定礼轻情意重。
当然我不是说钱不好,钱当然很好,但小礼物也很好嘛。
胖子问:“桐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他拱拱手,用他的北京腔开玩笑。
“我就是过来看看,住两天。”张海桐用他和闷油瓶一样特殊的手指比了个“v”。
闷油瓶鼻子嗅了嗅,说:“你身上有血味。”
“刚从外面回来,小伤。”张海桐比了个手势。那个手势应该是张家人内部的语言,我和胖子没见过。
闷油瓶点点头。
张海桐又问:“我们就这么蹲着吗?其实我有点困了。”
他好像有点委屈。“我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
“来你们这儿的车多少有点精神攻击。”
……
你肯定很难想象铁打的张家人会有晕车的症状——不过我个人猜测他这是太累了,肯定出了什么事才会晕。
我们给他在农家乐收拾出来一个房间,这人一进去就睡了一天一夜。
胖子有点担心,说:“不能睡死了吧?我进去想叫他吃饭,喊好几声都没动静。”
闷油瓶表示没事,他说张海桐就这么睡。之前张海楼讲过,让别管。
我想也是,他饿了肯定自己就爬起来了。
临近年关,本来我们三个是要一起去镇子上采购东西过节的。但来了个客人,就不好都走了。
思来想去,在胖子的权衡利弊之下,我被丢在家里看家了。
他的意思是,作为一个胖子他体格大,很好挤人。闷油瓶力气大,对扫货很有帮助。
最重要的是他长得好看,招人疼。在人群里很吃得开。
综合下来,似乎只有我看家最合适了。
就这样,我被他们丢下。顺便看着张海桐,别真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