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铃铛本来也应该被野班子占为己有。
但非常不幸的是,取出这个铃铛后,当事人就醒了。在他们好几次试探,直到一个伙计被弄的手关节错位后,班主看见张海桐伸出来的手。
那是索要的意思,他在索要那个青铜铃铛。
班主不敢怠慢,只好还了回去。
那之后他们收获越来越多,便也忘了铃铛的事。
因为这一路奔波又很少接近人类集镇,他们带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已经超出了能够囤积的上限。
这些东西的成色和价值已经比他们以往摸出来的质量好上许多,于是决定在杭州城出手。
在即将接近杭州城时,班主准备将张海桐放在附近的村落之中。给农户留下一些钱,让他好好静养。
他身上的伤已经经不起折腾了,这种劳累之下也只能恢复到那种状态。如果不好好休息,恐怕伤势的愈合程度不会再进一步。
最重要的是杭州城作为大城,对各种通缉犯和罪犯的排查力度一定很严格。
他不清楚官老爷是否清楚张海桐身上明显的特征,毕竟画像就算再抽象也能看出一些特点。
如果因为这些特点而牵连他们进监狱,那便十分不划算。
班主自认为自己做的已经很好,也算全了江湖道义。
而且这一趟结束,他们也确实不打算再带着这么个定时炸弹。都想着拿了钱各自回家。
班主能够带着一个班子走南闯北,没有发生特别严重的信用危机,靠的就是这种恩怨分明。
班主也害怕张海桐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觉得他们是抛弃了他。于是连夜给他掰开了、揉碎了讲道理。
中心思想就是千万不要报复到他们身上。
他听的很认真,班主很欣慰,觉得这人应该听进去了。
于是当夜,班主给了那个让歇脚的那个农户一笔钱财。叮嘱他们一定要照顾好这个人。
第二天班主要按照班子里的规矩,先让人去城里探探路、问问价。
那一天,他都没看见张海桐。
在不知道张海桐的名字之前,野班子里的人一开始叫他呆子,也有叫傻子的。后来知道名字了,就叫小张。
这天仍然是旦角带人进城,临行前他忽然问:“奇怪,怎么一大清早没见小张?”
班主被人一问,才发现这个平时很容易被忽略的人竟然不在队伍里。
他找了一圈也没见人。
旦角早就带着人走了,班主没人商量,也确实没找到他,就开始自己瞎琢磨。
难不成这家伙突然改了主意,决定自己单干了?
还是说他忽然中邪,决定跑到山里当野人?
班主操心了一阵儿,半晌唾骂自己咸吃萝卜淡操心。
反正也打算散伙,还想那么多干嘛?他都已经仁至义尽了,再想太多就有点不礼貌了。
村庄离城里有一段距离,来回要三天。算上打探的时间,怎么也要五六天。
就这么徘徊了几天,旦角都带着人回来了,张海桐忽然出现在人群中。
他走到班主身前,按住他的肩膀,示意班主跟他走。
那个时候的张海桐看起来忽然灵动了一些,看他的眼睛也很奇怪。仿佛被精怪附了身。
班主感觉被按住的那块皮肤都是凉的。他刚想拒绝,张海桐忽然说:“不去,你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