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没有如果。
他出生的时候是同治年间,族长都还是张瑞桐。本来每天做一些张家日常虐待小孩的“训练”就已经够糟心了,后来本家还寄了。又恰逢乱世,本家虽然斗来斗去,竟然还意外的一致对外。
大多数人留下来打仗,一部分人带着张家的小孩子转移。到后面为数不多的大人也死的差不多了。张海桐找了个看起来最主角脸的一起混——此人正是张海客。
一路混到香港。
张海客此时在香港勉强站稳了脚跟,外面的张家人传来族长进了喜马拉雅山的消息。香港那里还有几个老家伙,嚷嚷着要找族长踪迹。张海客不是不想找,只是觉得时机未到。
两方拉扯之下,张海客派了张海桐前来。
张海桐进雪山一趟,出来就这样了。
吉拉寺是张家的联络点。但海外张家和本家以及族长失联太久,以张海客为首的部分组织还没有能力掌握大半档案馆。
所以张海桐的行动是秘密进行的。
然而他来晚了。
……
“我来晚了。”
张海桐对德仁喇嘛说。
他养了三天,感谢本家变态的血脉,小病小痛好的超级快。左手手臂上的伤口也被包扎的好好的,幸好是冬天,不至于发炎。
张海桐此时穿着喇嘛的僧衣,坐在德仁喇嘛对面。
德仁喇嘛说:“他已经走了很久。消息落后了。”
“当年外家还有一支没有出国,留在香港。近日缓过气,让我来看看。”
张海桐倒也不隐瞒。对于张家而言,无论外家本家,亦或是各处档案馆和联络点。怀疑与被怀疑都是常态。
那群老家伙只让张海桐独自探查,或许也是出于这种考虑。
毕竟他们那么点大的基本盘,现在容不得差错。
德仁大喇嘛已经很老了,说话有点口齿不清。他指了指张海桐身后的柜子,示意打开。
张海桐从里面拿出来一幅巨大的画作,德仁还没有画完。
“这就是他。你去了雪山,应该知道了他留下来的是什么。”
张海桐没接话。
张起灵留给德仁的东西他不能看,但青铜门里的信物是不挑选观众的。看了也就看了。
那个铜铃存在的时候,张海桐就知道族长已经不在这里了。他需要抓紧时间出去,找个地方修整,也探探虚实。
就是吉拉寺。
现在看来,似乎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我想把这幅画临摹下来,老家的人想看看。他们已经很久没见过族长了。”张海桐说。
德仁喇嘛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这是应允的意思。
庙里的东西虽然简陋,但张海桐只是大概描画也够了。包括后面那座属于张起灵的雕像。
天上的雪依旧在飘,如同棠梨花瓣簌簌落下。落在那座石像上,积了厚厚一层。
张海桐站了许久,他拿起了画笔和纸。
他想他得快点了。
没有时间了。
从喜马拉雅山的青铜门出来开始倒计时,他的时间不多了。
张海桐会来吉拉寺,进入喜马拉雅山的青铜门,都要从19世纪末说起。
19世纪的东北,那个时候张瑞桐刚刚继任族长,族里发生了一次叛乱。
而1873年12月,张海桐出生了。
一切故事都从这里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