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云驰却仿佛没事人一样,非常淡定。
“诸位都听见了吧?若是愿意减租一半,等找到水源,便可与百姓们一起正常用水,不然,这水不能与你们白用。”
有人立刻迫不及待玩笑般问道:“徐三公子,不知这水源在哪里?什么时候能找到啊?”
“哈哈哈哈哈”
众地主、乡绅哄堂大笑。
水源?做什么梦!
田知府生怕徐云驰恼羞成怒、过后迁怒自己,忙连声喝斥,“肃静、肃静,都安静点,好好听徐三公子说。徐三公子是魏国公府三公子,难道还能跟你们开玩笑?什么态度!”
虽然他心里也觉得徐三公子就是在开玩笑,但这并不影响他喝骂别人。
众地主、乡绅们心中一凛,面上顿时毕恭毕敬,心里怎么想,那就不得而知了。
相熟的不动声色交换个眼神:想让他们减租减半,门儿都没有。
田地里歉收跟他们有什么关系?那是老天爷的错,要怪就怪老天爷好了。种田交租天经地义,他们对得起良心,坦坦荡荡!
徐云驰淡淡道:“水源该有的时候自然会有,我方才说的话,你们都没有异议吧?若是没有异议,那便签字画押吧,别到时候又不认。”
众人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意思?玩儿真的?
难道真的有水源?
有些人忍不住朝田知府看去,暗暗揣摩田知府的心思。
田知府面无表情。
不然呢?他能怎么办?反正他肯定不可能拆徐三公子的台。
至于将来会不会跟着徐三公子一块儿丢脸,将来再说。
“徐三公子,这——官府真的找到水源了吗?”
“极有可能。”
“可这就让咱们签字画押,似乎不太合理吧。”
“放心,白纸黑字会写明白,以半月为期限。”
底下炸开了锅。
“这、这——真的有水源吗?”
“怎么可能?要是有水源这不早就有了吗?何至于等到现在?”
“是啊,不可能吧!”
“可若是假的徐三公子为何会撒谎啊。”
“”
有人觉得,无论找不找得到水源,都是另一个问题,更重要的是,“徐三公子,我们同样是皇上的子民,若是官府真的找到了水源,凭什么不许我们用水呢?”
“就是嘛,这不公平!”
“说的对,没这个道理吧?”
对这一点,乡绅、地主们异口同声。
徐云驰冷笑,不客气道:“北地歉收,皇上心急如焚,你们既然不愿意为君分忧,还有什么脸厚颜无耻白用水?”
众人哑口无言,心虚别开目光。
徐云驰眼风一扫:“话不多说,诸位自己想、自己拿主意。”
众地主、乡绅小声议论不休,最终有三分之一左右的人答应减免一半佃租,其他人推说回去再考虑考虑。
徐云驰似笑非笑:“一天之内,倘若还没有考虑清楚的,就算过后改变主意,也是要付出代价才行了。”
有人当时下不来台,暗自琢磨一天之内再来一趟改变主意便是。
另一些人心里不屑冷笑,根本不相信徐云驰的话,只当他是故弄玄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