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用披风角擦了擦靴底泥渍,露出靴尖嵌着的蛇牙银饰,银饰闪烁着寒光。
“按帮规,以下犯上者,杖毙。”
康敏声音冰冷无情。
身后亲信同时打开毒砂手铁盒,暗褐色砂粒混着蛇信粉簌簌落下,在木盒里堆成小山,散发刺鼻气味。
康敏盯着跪在最前的秃头汉子,那人后颈刺着的虎头纹身正在发抖:
“但萧大爷说了——”
她忽然笑出声,披风扫过栏杆,震落檐角冰棱,笑声在空旷演武场回荡,
“要见血溅令牌,还得溅得好看。”
亲信掷出的青铜令牌在积水里打旋,正面“洛阳分舵”四字覆着半干血垢。
秃头汉子突然挣断绳索扑向高台,指甲缝留着昨日被割舌弟子的血,眼中满是愤怒绝望:
“妖女!你用迷魂散害”
康敏在他扑到台前时,手腕猛地一抖——
三枚藏在袖底金箔里的毒蝎尾刺应声弹出,尾刺尖端凝着暗绿色毒液,在指间颤成三滴寒星。
她甚至未用手指夹握,只借着袖口特制的羊肠线机关,让尾刺顺着袖口滑落的弧度激射而出,恰如老练的猎户甩出淬毒飞蝗石。
竹管是康敏今早特意寻来的湘妃竹,管身刻着细密的吸血蚊纹样。
当汉子咽喉撞上蜈毒噬心针的刹那,她已拽着栏杆垂下的猩红缎带荡下高台——
那缎带本是庆典装饰,此刻却成了她借力的绳索。
玄色披风在半空铺开时,她甚至屈起膝盖避开溅起的血点,落地后用鞋尖挑起块碎瓦,精准地将一滩黑血拨向令牌凹槽。
最骇人的是那些血珠:
落地后并不铺开,却像被无形手揉成细小的蜈蚣形状,在青砖上扭曲爬行。
康敏盯着血珠蠕动的轨迹,忽然用披风角蘸起其中一团,举到眼前细看——
昨夜她守在蜈蚣瓮前两个时辰,用银簪刮下的涎液果然没白费,此刻毒液正推着血细胞聚成虫足的模样。
康敏嘴角噙着笑,将带血的披风角凑到鼻尖轻嗅,仿佛在闻上好的胭脂。
周围弟子的抽气声此起彼伏,康敏却像没听见,只慢条斯理地从腰间解下香囊。
那香囊用婴儿襁褓改做,里层缝着细小的毒砂格,她捏起一撮砂粒撒在血泊中,黑血瞬间发出\"滋滋\"声响,冒出的绿烟里竟隐约有蜈蚣虚影翻腾。
\"瞧见没?\"她对着吓瘫的犯人扬起脸,鬓边步摇上的珍珠沾了血珠,晃起来像一串猩红的泪,
\"这毒是拿三百个童男童女的血养的,比你们老大喝的蛇酒可金贵多了。\"
“拖下去喂狗。”
她踢开令牌,靴底银蛇牙碾过血渍,在石板上留下弯弯曲曲红痕。剩下两个犯人已尿湿裤裆,浑身发抖。
康敏却蹲下身,用披风角擦他们脸上的泪,动作看似温柔却透着寒意:
“怕什么?”
她指尖沾着血珠抹在犯人唇上,“这针是萧大爷亲手淬的毒,能让你们死得比断刀砍头痛快”
话音未落,突然揪住一人头发撞向旁边石柱,动作干净利落,尽显狠辣。
“不过妾身倒想试试,毒砂手擦在活人脸上是什么滋味。”
亲信立刻捧来铁盒,康敏不用工具,直接用指尖捏起砂粒——
人尿浸泡七七四十九日的砂粒混着蛇信粉,在她丹红指甲间发出“滋滋”声。
她将砂粒按在犯人眼皮上,那人惨叫声震得演武场积水跳动,而她微笑着数到第七下,直到犯人眼球化为脓水,才用披风擦干净手指,笑容令人胆寒:
“瞧见没?这才叫血溅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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