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千岁想怎么处理白子墨，都可以。”裴思看着江妄恢复几分光亮的眼眸，手落在江妄腰上，嗓音放松“九千岁不会觉得我刚刚是因为想要替白子墨求情，才这么做的吧！我为什么要为一个我从来没有碰过，没有任何感情的人求情？”

“我从来没有碰过白子墨，自然不在意他养男宠，我当时只是需要一个幌子，一个让我废掉后宫的幌子。”

裴思看着江妄直勾勾盯着他，贴近江妄“我并不是因为爱上白子墨才废掉后宫，我是因为发现没有江卿的后宫于我而言，实在是空洞乏味，还不如废掉，才下令废掉。”

江妄看着陛下多情眼眸中盛着惑人的潋滟笑意，清晰地映出他的模样，高高竖起的心理防线缓缓卸下，又一次无可救药的沦陷下去“陛下……”

裴思看着江妄凑过来，尾音上扬，揉着十足暧昧“嗯？”

江妄本能贴近陛下，又在下一秒被骤然清醒。

私闯皇后寝宫，还敢说自己无错？是朕给你的特权太多，让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江妄看着面前陛下眼眸中的浓厚情绪，手用力攥紧，暗暗警告自己。

自己当年在盛宠之时，又不是没见过陛下转头就翻脸绝情的模样！

你怎么敢……再犯同样的错！

是觉得上次不够痛吗？

面前的人九五至尊，不是你……

江妄猩红蔓延的眸底升起浓厚毁灭杀意，他盯着面前眼中满是自己陛下，缓缓抬手要动手。

就这样吧！

就这样一起死掉……

这样他就不用在担惊受怕，这样陛下就能完完整整属于他！

裴思感觉到江妄冰冷的手缓缓握住自己脖颈，身体越发懒散地靠在软垫上，任由江妄动手，握住自己的命脉。

江妄看着身下任由自己动手，满眼都是自己的陛下，手轻颤下后，缓缓收紧。

就这样一起死掉吧！

江妄俯身紧紧盯着陛下眼眸，想要看清陛下最后的情绪。

江妄盯良久，却没有在其中发现任何慌张情绪。

这算什么？

是觉得自己不敢下死手？

江妄感觉到手顿住，眉眼被浓厚的悲伤染得越发薄凉。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就真的下不了手……

裴思，你就是……

江妄蓦然流露些许自嘲，转瞬就被更深的恨意淹没“既然陛下是为臣废掉的后宫，那臣要诛皇后九族也算是听从陛下的命令！”

江妄看着裴思眼眸还是没有半分波动，薄唇轻勾，俯身亲昵地贴近裴思，嗓音阴冷“陛下厚恩，臣无以为报，只能屠尽皇后九族为陛下尽忠。”

“陛下放心，臣在动手前会准备好废后诏书，陛下要自己动手还是臣伺候陛下动手？”

裴思听着江妄浸满疯意的嗓音，落在江妄腰上的指尖微动，刚开口就感觉到一支暗箭携着十足杀意射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