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得到你为心上人制作的一样的礼物,我只好把你绣的腰带的样式、花纹记下来,找绣娘绣一条。这条就是。我没有拿你的东西。”
说罢,把抢来的腰带在云渡眼前快速晃了晃。
“坦荡如斯”。
听了他的话,云渡先是瞳眸乱转,转而颤抖,而后僵化不动,恍惚不知天地黑白。
许久,云渡木然的眼睛才动了一动,目光从他神情慌乱的猪头脸上移开,下落至他抓在手里的那条腰带上。
苏诫将腰带往身后欻地一躲,不给她看。
慌手慌脚的样子像极窃物的小贼。
他确也是个小贼:借宿屿的身份窃取了云侍使的情意。
而同时,他还是个强盗:以往昔旧爱的名义对挚爱青梅强取豪夺。
云渡不知他是宿屿,此刻也忘了他是苏指挥。
看着他站都快站不稳又小心翼翼的样子,从来都俊美绝尘的容颜还一言难尽了,她心上那些以恩怨爱恨凝结而成的,对他一直保持戒防的坚冰慢慢地在融化。
他说她没有绣过礼物给他,他说他只是想拥有她亲手制作的东西,但是他知道自己得不到,所以才……
他仿佛含泪说出的话一下把云渡惊到了,时间似乎倒回从前,倒回他与她共同成长,相亲相爱的那段美好的时光。
他又是她的苏诫哥哥了。
她享受着他的关爱;无理由地索取他能给的或觉得他能给的一切。
而她,除了会在他生辰时送他一些好吃的美食、搞怪的玩意,就只会在他面前蹦蹦跳跳,嬉笑耍闹。
甚至,她为他庆生的美食、玩意都是她自己爱吃想玩的。
想来,她好像从来没有问过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过去的那些时光,他给过她看得见摸得着的美好的事物,给过她看不见摸不着,但早已融进骨血里,生死不甘舍弃的美好的感受。
“傻子!”云渡幽幽觑他一眼,凶巴巴地道,“不想太早死就赶紧把药拿过来。蠢死了!”
转身时,两大颗晶莹的珍珠猛然从猩红的眼眶夺路而出,“啪嗒”坠落地上。
在后方的苏诫深长地喘了好大一口气,手哆哆嗦嗦将腰带放回,把伤药拿出来。
悉心帮苏诫把伤口重新清理、包扎过后,云渡扶他躺下,动作温柔、语气和婉,一别方才凶神恶煞。
末了,她还亲自去厨舱给苏诫烹粥。
回来,亲自又喂他吃下。
除了必须的话语,她一直不声不响,面上没有一丝的笑容,也没有半分不悦,就是冷冷淡淡的样子。
苏诫看不懂她行为,更猜不透她思想,就是觉得,这样平静的她很令人毛骨悚然,比她凶巴巴的样子可怕得多。
他几度想婉拒她的“热情”,都被她淡淡抬起的光华幽幽的眼神给驳回了。
如果说,逼公子就范时的她是一只爪子锋利的狐狸精,那此刻的她则就是一头冷静理智的猎豹。
外表美丽,身上散发的气息世人不敢靠近,清澈并犀利的眸子更是让人视之胆颤。
第一次,苏诫在她身上感觉到一股冷锐且霸道的力量。
此种力量不同于她年少时那样的嚣张张扬;
亦不同于她归来报仇时那样的孤勇狠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