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他们说话都跟在执行军令一样。

震耳欲聋。

差点把隔壁的人都惊动了。

还有好几个人探头出来，“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裴西情咳嗽：“没事。”

旁边的服务员也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她看了眼守在门口的两个人，“你俩叫什么？”

“我叫王久！”

“我叫程宇天！”

“好。”她笑：“你们说话小点声，这里不是军队。”

“啊……哦哦，好，不好意思，我们习惯了。”

裴西情冷不丁一句：“你们是凌浪手里的人吧。”

两个人皆是一哆嗦。

仿佛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但还是磕磕绊绊的：“我们……我们是、是……我们不是……”

裴西情浅笑。

说起来，她也确实很久没有见到凌浪了。

也不知道他在总部这边做什么。

不过估摸着，之前在野外的时候，段枭林和她聊过这件事情，这个时间点的凌浪，应该已经接过军队管理权，成为最年轻的少将军了。

裴西情和他们一块往下楼，刚走出大街，就不由被街道两侧的各种奢侈品吸引。

还是明星的时候，她也算是个流量小花，有过不少品牌找上门代言，没想到在末世里，也依旧有这些东西。

无论从设计还是材质，都能一眼看出来这橱窗里的东西，绝对价格不菲。

现在她对这些东西倒没有什么想法。

看了一眼就准备走人。

里面的人却眼尖地注意到了她，几步过来，拉住她衣袖：“小姐，买吗？”

裴西情摇头：“不用了。”

“买吧。”

那人脸色苍白，眼袋重得仿佛要垂到下巴，嘴唇不停蠕动着，“买吧……买吧……买吧……”

“求求你，买一件、买一件……”

裴西情皱眉。

程宇天和王久两个人立即上前把人拉开。

她回头。

那店员已经跪在了地上，不停地磕头，和昨天晚上的那个路上撞到她的人举动神态，完全一致。

再往前走了几步，裴西情仔细观察周围行人脸上的表情，也能看出点猫腻。

都是和机器人一样没有什么表情，连彼此间正常的交流沟通都没有。

似乎察觉到这边的动静，周围的行人渐渐停下动作，身体僵硬得发出了“咔咔”的骨头摩擦声。

裴西情下意识后退一步。

程宇天和王久及时挡在身前，才隔绝了那一双双不善阴暗的视线。

她松了口气。

没想到昨天晚上的那片区域，还只是小小的一部分，这里才是真的……让人背后发凉。

这个末世，像一个巨大的世界框架，而这些人都是已经被设定好程序，只按着代码走的机器人。

这样的念头一旦出现，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恐怖了起来。

她深吸口气，转身过长廊，直接往回走。

程宇天和王久两个人紧跟在她身后，随时警惕四周。

只要有人靠近，就会被他们驱赶。

她问：“总部的人，一直都这样吗？”

程宇天点头：“是的，从我们过来起，这些人就已经这样了。”

王久：“这两年来我们都已经习惯了，但刚来那会儿也是走在路上看见谁都像是大白天看到了鬼，他们的行为也无法被人理解，问什么也不知道，只会重复那么几句话。”

“如果不是真的有鬼神之说的话，那就是基地这边的人对他们做了什么。”

才至于让这么多活生生的人，都变成了这样的行尸走肉，比当时第三基地路边的铁笼内关着那些丧尸，恐怕也是有过之无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