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载着马克穆勒主席的车走远，林凡拽着本想告辞的张毅谋又回了咖啡厅。

架不住耳边一声又一声＜师哥＞的碎碎念，张毅谋便替林凡分析了起来。

“以前都说欧洲3大，但这两年不管是参赛电影的数量，还是参赛导演的分量，戛纳都超过了柏林和威尼斯。

论含金量，戛纳已经是三大里最顶尖的。

但同样的，戛纳是三大，乃至所有国际a类电影节里，难度最大的。“

说起这个，张毅谋眼神闪过一抹唏嘘。

柏林金熊，威尼斯金狮他都到手了，有的还不止拿了一次，他距离被载入世界影史的殿堂级电影大师也就差一座戛纳金棕榈。

当年的《活着》是他离那座奖杯最近的一次，最后却遗憾落败，带走了那年排名第二的评审团大奖。

另外一次就是他那部反映华夏农村教育的的《一个都不能少》，当初也是要送去戛纳，但电影节主席却认为这部电影带有政治偏见。

他对这决定不满，干脆撤档，改去了那年的威尼斯电影节，也是这个决定为了他拿到了第二座金狮。

虽然用金狮证明了这部电影的优秀。

但如果当初电影节主席有今天马可穆勒对待林凡时的那种“求贤若渴”，他是不是就能凭这电影站上最后的领奖台呢？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张毅谋很快从回忆中抽离，并很好的掩饰下对那片金叶子的渴望，继续道：

“你已经拿到过戛纳的最佳导演，所以是戛纳电影节的亲信。按照惯例，入围主竞赛单元肯定没什么问题。

但同样的竞争大，变数多，而且更重要的是，距离你上次拿奖，可才过去1年。

以我的经验，除非电影质量真的优秀到能以碾压的姿态打败所有参赛电影。不然为了电影节的口碑，他们也是会刻意的打压的。”

林凡表情一滞，他考虑了题材是否契合，评委会主席的喜好，却还真没想过这么一层。

张毅谋也看到了这位小师弟变了几次的脸色，拍了拍他肩膀，继续道。

“事无绝对，这些只是基于我的经验给出的分析。林凡，最后怎么选还是要你自己来。不过如果我是你，我会毫不犹豫选择威尼斯。

哪怕已经大不如前，它依旧是这个世界历史最悠久的电影节。只要有点追求的导演都会去看看。”

林凡沉默了。

他当然明白张毅谋的意思。

而且对于一个导演而言，国际电影节的奖项不仅仅是荣誉，更是一种认可和市场背书。戛纳的声望固然高，但如果最终颗粒无收，那就等于错失了一次难得的机会。

一个个念头冒起，碰撞，最初的想法也不再坚定。最后林凡抿了抿嘴唇，眼神微微闪烁。

“师哥，我得和德普聊聊。”

约翰尼·德普接到林凡的电话时，刚刚结束了锻炼，正在休息。

自从《小偷家族》杀青后，他又跑了几场商演，赚了两笔快钱后就开始放纵潇洒。

也就一个月的时间，光是体重就足足重了10多斤，马上就要进组《加勒比海盗3》，他也必须恢复下自己状态了。

“德普，你是这部电影的主演， 而且还拿着票房分成，也算是投资人。这件事，你也有决定权。”

没有任何的修饰，林凡陈述完自己和马可穆勒的会面过程后，就把问题抛给了德普。

出乎意料，电话那头的德普不带一丝的迟疑，语气里甚至带着点看傻子一样的疑惑。

“威尼斯，必须是威尼斯。这么好的机会，布鲁斯，我不知道你还在犹豫什么。那可是威尼斯的奖项！

只要去就能有！我的上帝！虽然戛纳确实更有名，但谁能说威尼斯就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