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在心中一闪而过，吓得江清月当即攥紧了慕容怀的手臂。

“容怀。”

“子谦。”

“你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先保你自己再顾其他，你答应我。”

江清月声音里发着颤，表面欲盖弥彰的镇定还是一点点垮塌了。

“子谦，子谦你答应我好不好？”

慕容怀一把将落了泪的小姑娘抱入怀中，双眸紧闭说了一句：“好。”

可江清月不依，哪怕她听到了，也不依。

“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我要你看着我的眼睛答应我！”

她曾经就被慕容怀用很幼稚的法子骗过。

慕容怀曾说，就算亲口答应了，若他是闭着眼说的，也不作数。

当时江清月笑骂他作弊，结果他却一本正经地说：那不叫作弊，那只是不睁着眼说瞎话罢了。

许是此刻陷在温暖的怀里，各种一直被克制压抑的坏情绪坏念头全都涌了上来。

此时的江清月草木皆兵，浑身充斥着不安全感。

可偏偏，慕容怀除了越发用力地抱紧她，再不肯开口给她半句保证。

泪打湿了面前的衣襟，江清月攥着慕容怀的衣领，指尖用力到发白。

“容怀，你要皇位，要龙椅。”

“我要所有的仇人都跪地叩头给我爹娘认罪。”

“你我筹谋算计至今，一路小心翼翼的都走到这了。”

“临了了，到最后了，能不能，能不能好歹心中挂念挂念我。”

“就是那种就算会输，也挂念挂念我，别，别”

别真的到最后命也不顾了。

别真的到最后，她也不顾了。

江清月声音发着颤，她不敢说，她说不出口。

脑后轻抚来慕容怀的手，一下一下，轻轻安抚着哭到浑身发抖的她。

头顶传来一声叹息，听起来无奈至极。

“阿月，你要我如此，可你呢？”

话音停顿，江清月整个人浑身都僵住了。

“阿月，你就是个小骗子。”

慕容怀两声苦笑，把江清月所有强撑的从容全部打碎，一把扬了出去，被风一吹，眨眼就飞散得无影无踪。

“阿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最开始，你根本就没想活。”

“对不对？”

慕容怀低头，手轻轻掐住她的下巴，让她抬起脸，迫使她不得不直直对上他的视线。

“为报我这些年的恩，你心底除了报仇雪恨，还多了一条要扶我位及人权的念头，可最开始，你根本就没想过事成之后陪我。”

“你想着，死！”

一声咬牙切齿，江清月忽然发觉自己的脖子被两只大手牢牢包裹住。

慕容怀并没有多用力攥紧，可她还是觉得好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