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容宣眸光闪了闪,“他们是男子。”
“重新培养女子死士来不及,寻找两个女子死士倒不难。但是我不能拿你冒险,只能从自己人中挑出来。在漠北、在京城王府,外有南猎军内有白隐卫护你。进了皇宫,段知节或许也没法一直跟在你身边。”
南容宣见李抒玉脸上没什么表情,轻捏了下她的手心:“娘子不必紧张,万事都有我。”
“我不紧张啊。”李抒玉弯了下桃花眼,有些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她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两个少年,“快起来吧。”
“谢王妃娘娘。”
“阿宣对这次回京,好像有点紧张?”李抒玉歪头看他。
“谈不上紧张。”南容宣挑了下眉,又朝白溪伸出手。白溪上前两步,递过来递上来一个长木盒。
李抒玉看着他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短箫,还挂着精致的穗子。
“这是袖底箭。”南容宣将此物放在她的手心,又走到她身后,握住她的手对准先前栽下的桃树苗。
“按下机关,会发出一根能射中五十步以内的箭针。”南容宣带着她的手指按在机关处,一根快出残影的‘线’飞出,准确无误地扎在细枝上。
“在很近的距离,这箭针会扎穿人骨,这每发箭针都是空心,但凡被扎中,都是钻心的痛楚。扎对了地方,便是一击致命。”
李抒玉眼中闪过惊诧,不过和发钗一样长的物件,居然能射这么远?
“阿宣,这东西你从哪儿找来的?”
“大婚那日后,我翻了各种暗器册,都没有合适的。于是派人打造了一个,效果还不错。”南容宣颇为满意地颠了颠。
“从今天起,这袖底箭不要交给任何人,也包括我。”
“这里面装有十二枚箭针,你每日就放在袖中。进宫查身的监官不懂其中关窍,是打不开的。”南容宣低垂着眼,将袖底箭放进她的袖子里。
李抒玉轻轻笑了下,握住他的手:“夫君不必紧张,万事都有我。”
南容宣扯了下唇,“那,便麻烦娘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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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走走停停,过了一天一夜。
淅淅沥沥的雨打在马车上,雨声又逐渐变得清晰。
“是不是到不湛了?”
李抒玉睡在南容宣怀中,被雨声吵醒,睁眼是漆黑的车里,不知什么时辰。
“还没有,才刚过金州州关。”南容宣声音低哑,显然也是睡醒不久。他喉结滚了下,低声问道:“是不是方才入关吵到你了?”
“嗯……”李抒玉坐了起来,按了下脖颈,“没有,这一觉睡得真沉。”
李抒玉掀开车帘,外头天将擦黑,因着下雨,显得整个天空阴沉沉的,泛着深蓝。“中午那家杭椒煎鱼和酸汤捶肉不错,我多用了碗饭,这才睡得这么沉。”
身后的男子闷声笑了笑。
“白洛,在前头来客酒楼休息一晚。”
“是,公子。”白洛颔首应道。
白洛顶着张白白净净的脸,长着一双月牙般的眼睛,看过去时,便冲她扬起一个甜甜的笑。而白渊,狐狸眼尖下巴,活像一个白狐成精。他们二人又特地换上女子服饰,怎么看都像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李抒玉放下车帘,心想这白洛和白渊二人的声音也都是雌雄难辨。若不是阿宣告诉她,她或许都发现不了他们是男子。
南容宣从桌子暗格里将夜明珠拿出来,又斟了杯茶水递给李抒玉,“一会儿可就靠娘子保护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