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嫉妒和占有。
缚宁收回逐渐泛冷的视线,压住这种不理智,不成熟的心态。
闻叔定定得注视她一会儿,低下头,藏住那双想接着探究的眼睛,谦虚回应:“这只是暂时的,小姐。”
“谁知道呢”她接着迈上台阶。
管家站在原处仰视着她,一双眼睛历经岁月蹉跎,饱含磨砺和沧桑,却依旧明亮有神。
上到三楼。
外套被缚宁脱下来放进洗衣筐里。
这里的佣人会定时将洗衣筐内的衣服拿走清洗。
来到浴室放洗澡水,水流在独立式双人浴缸内不急不缓得层层叠加着往上淹没。
眼看着放得差不多,她关了水,手刚摸上衣领正要往下拉,浴室门被缓缓推开。
缚宁将衣服往肩上拽了拽,冷着脸回头看向门口正凝望过来的苟明之。
“你手是摆设,不会敲门?而且我允许你进来了吗?”
“我敲了卧室门,但卧室门离这太远了,你多半是没听见,所以我只好自己进来找你了。”苟明之非但没出去,还回身把浴室门关上。
缚宁视线扫过被他落锁的门,站起身来,拖鞋趿拉几下,迈到他面前,朝门口那边抬了抬下巴:“出去。”
他垂下眼帘,头也跟着低下一分,微笑着放软态度。
“是我不好,我不该胡思乱想,不要生气,原谅我好吗?”
嘴上在服软,他手却开始不老实得扣住她侧颈,指腹在她颈侧的皮肤上用力揉搓,力道大得像是想要替她抹掉那些碍眼的痕迹。
她被扰得呼吸困难,颈部皮肤也火辣辣得刺痛,要破皮了一样。
忍不住低斥:“轻点。”
“抱歉”苟明之似乎回过神来,伸手揽住她后背,俯身将她罩住,令人看不见他的神情:“怎么擦不干净?”
缚宁没将人推开。
掌心放在他后背虚搂他一下,淡淡解释。
“吻痕当然擦不干净,过几天会消下去。”
苟明之半晌没说话,重量突然全压在她身上,她身体不受控制地后仰,几乎要站不住。
原本靠在她肩上的脑袋游移转动,衣衫早就滑落下去,温凉的唇周游在肩颈一片,像被活在阴冷湿地的流浪兽勾缠着要为她舔舐伤口。
耳边传来他低闷无力的质问:“你是不是存心气我?”
缚宁仔细想了想,没打算认下这莫须有的罪名:“我原本是想哄你的。”
苟明之对这回答还算满意,捧着她侧脸轻咬一下,得寸进尺得弯起眼眸,提出过分的请求。
“水要凉了,我帮你洗?”
缚宁没说话,默不作声地盯着他。
苟明之在她无声的训斥中先败下阵来,眼皮半垂下去,与她错开视线。
眼神似有若无得瞥向她脖子,唇边勾着的那抹清浅笑容不自觉间变了味道。
似乎在压着无名火:“不行吗?”
“这么在意?”缚宁捏住他下巴,左右晃了晃:“只留下点痕迹而已,其他的什么也没做。”
他脑袋跟着左右偏转一下,反握住她手腕,挪开,低头与她鼻尖相抵。
“别再逗我了,我是真的很生气。”
缚宁头往后退开,拉开两人距离,看清他微蹙的眉头和绷直的嘴角。
头一次见他这么认真。
她手腕微微挣动,顺势拍拍他脸颊:“去帮我拿件换洗的衣服过来。”
这相当于默许他留下。
苟明之笑容再度浮现,点头应下:“好,你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