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宁和倪娜对视一眼,跟过去看。
见到徐异身子缩成一团挤在后备箱里,手脚却都吊在外边儿,明显是装不下。
黎征弯腰把徐异手脚扭了扭,捣腾几下,居然严丝合缝地将人收进去了。
“黎征,看不出来你还是搞收纳的一把好手,天生做家务的料阿这。”倪娜笑容满面,拍手称奇:“很好,这样就不会把我们座椅弄脏了。”
缚宁盯着正关后备箱的黎征。
问得随意。
“这会儿你倒是不怕把人给弄死了?”
黎征回过身,视线不自在得闪躲一下:“我扛了他一路,发现他呼吸挺平稳的,这点程度根本死不了。”
他走到后座车门旁,侧身看着她俩:“先上车吧。”
几人坐上车。
黎征望着后视镜问。
“缚小姐,我们是直接回去还是在这等着您口中那位苟先生过来接手?”
“等他过来接手。”缚宁拿起手机,将自己所在地址发给苟明之:“你也知道我接下来还有别的行程,根本走不开。”
这话一出。
驾驶位的黎征和旁边座位的倪娜同时看过来,有些欲言又止。
这俩人从刚刚在摄影棚里就一直像是憋着有什么话没说。
缚宁没心思跟这两人打哑谜,收起手机眼神凉嗖嗖扫过这两人:“有话就说,支支吾吾的难道要我去猜么?”
黎征看了倪娜一眼。
默默转回头。
似乎是没打算做那个多嘴的人。
倪娜对黎征的行为有些不满,无奈地看着他后脑勺。
考虑清楚措辞,她伸出手,指指缚宁脖颈。
“缚宁你知不知道你脖子上被那个混小子留下很多吻痕呐?”
缚宁狐疑得盯着倪娜看上一阵。
转而扯开自己的衣领对着后视镜照了照,终于发觉这个被她忽略的事实。
白皙的脖颈上到处都布满痕迹,像朵朵绽放在雪地里的红梅,一直往脖颈和肩膀的连接处延展盛开。
徐异是没断奶的狗吗?
痕迹这么明显,之后的拍摄工作她还怎么进行?
缚宁周身怒气肉眼可见地往外溢,没几秒又慢慢收拢回去。
语气是气极后的平静。
“不用等苟明之来了,直接回去吧,倪娜你帮我把剩下的那场拍摄往后挪挪,如果实在谈不拢就直接支付违约金,反正也不多,不是负担不起。”
倪娜点头应下。
黎征调转车头,开往市区城东。
缚宁定了定心神,给苟明之发信息:[不用来了,我在往回赶,你在家等我就好]
那边秒回。
[好,不过]
[是出了什么岔子吗?][微笑]
缚宁视线扫过后视镜中的自己,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指尖犹豫地敲下两个字:[没有]
消息发送出去,她没再去看手机,也不知道那点突如其来的心虚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