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定定地望着傅靳言的脸,眼底是化不开的恨意。
“我明白了,你当时是想以孩子夭折为借口,继续将我捆绑在你的身边,你想让我这辈子都做一个藏在你背后,见不得光的女人!”
“傅靳言,你太狠了,你就是个混蛋!”
苏黎眼眶通红,声音里带着哽咽:“我这辈子最倒霉的事情,就是遇到了你。”
她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要离开。
傅靳言快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臂,强制将她拖了回来,带进了他的怀里。
他从身后紧紧抱住苏黎,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脖颈间,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一抹沉痛。
“我从来没有那样想过。”
“当时不告诉你,是因为安安的情况很不好,不想让你更加难过。”
安安刚出生,就因为吸入羊水导致肺部感染,并且被无良医生刘东,指使护士扔进了垃圾桶里面。
刘东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死婴,企图瞒天过海。
却被傅靳言识破。
傅靳言从刘东的口中逼问出安安的下落,让人赶去垃圾桶的位置时,却发现垃圾桶里面已经空了。
他带人排查医院周围那几条街道的所有的监控。
足足花了三天时间,才找到安安。
安安当时被一对生不出孩子的好心夫妻,从垃圾桶里面捡走,送进了医院。
当傅靳言找到安安的时候,安安的情况已经十分危险。
医院先后三次下达病危通知书。
安安随时都有可能挺不过来。
彼时,苏黎刚刚经历难产大出血。
她的身体和心灵都遭受到巨大的创伤。
他如果告诉她实情,万一安安没有被抢救回来,那她岂不是要承受第二次丧子之痛?
那段时间,傅靳言过得很煎熬。
他白天除了处理公司的事务,就是在医院里守着安安。
看到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全身插满管子,气息微弱,他的心,不是不痛。
他知道苏黎不愿意见他,就只在深夜,她睡着之后,才去病房看她。
他原本想等安安彻底康复,再告诉她真相。
结果,还没等到那一天,她就从大桥上跳了下去。
傅靳言滚烫的胸膛紧贴着苏黎的后背,用低沉暗哑的声音继续交待她一些事情。
“我在瑞士银行以安安的名义开通了一个账户,里面存的钱足够你们花几辈子。现在我把银行卡交给你,密码是你和安安的生日,你好好收着。”
说罢,傅靳言腾出一只手,把一张银行卡塞到了苏黎的手中。
苏黎低头盯着手里的银行卡,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了一样。
他莫名其妙地把她叫出来,告诉她安安的身世,又莫名其妙地把安安托付给她,安排保镖保护他们。
甚至,还给了他们一笔几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就好像,他孤注一掷,要回到海城,跟什么人拼命一样。
苏黎用力攥紧手里的银行卡,眸光微微颤了颤:“你现在是在做什么?交代后事吗?”
“以防万一。”
“以防什么万一?”